未及回头,柳瑟已然行至屈平身边,伸手自其掌心将一枚种子拿起来,之后举在阳光下,淡红颜色。
“好像与我交给屈先生时,一样的。”柳瑟轻声开口。
屈平看了眼柳瑟手里的种子,又低头瞧了瞧自己手里剩下的,“的确一样,屈某冒昧问一句,柳老板……”
“柳老板?”柳瑟垂眸,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屈平一时慌乱,“瑟……瑟姨……”
“哎呀,屈先生虽说小我几岁,可我们也算同龄,叫我姨?我倒不怕被叫老了,就怕不知情的以为我占了屈先生的便宜。”
柳瑟说话时将手里的种子搁回到屈平掌心,指尖又是一划。
屈平来不及躲闪,柳瑟已然直起身,“屈先生若愿意,叫我一声柳姑娘吧。”
“柳姑娘,屈某是想问这种子源于何处?”屈平强忍羞涩之态,正色开口。
“海外。”
柳瑟猜到屈平想问什么,“屈先生放心,我还不致拿些古怪玩意唬弄先生,这的确是蘑菇种子,可种出七彩蘑菇。”
如此,屈平还能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容祁拿着他的曲谱走过来,“瑟姨在这里啊!”
“怎么,世子找我?”柳瑟转身,笑对容祁。
容祁直接将曲谱交过
去,“我新谱的曲,瑟姨且瞧瞧!”
柳瑟接过宣纸,扫了一眼,“不错。”
待柳瑟离开,容祁凑到屈平旁侧,“你刚刚在跟瑟姨聊什么?本世子看你笑的很猥琐啊!”
屈平直接把手里种子叩到容祁脸上。
容祁欲动手时,屈平突然道,“我想灵儿了。”
许久不曾说出口的名字,却在心里扎了根,屈平转着轮椅绕过容祁,捡起地上的豆子。
虽然他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形象,能喜欢他的人都瞎。
但柳瑟每每用指尖划他掌心的时候,他总会害怕。
他不喜欢,甚至畏惧那种感觉。
他这一生,不可以背叛曲灵儿。
看出屈平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容祁走过去,帮他一起捡种子,“你对得起灵儿了。”
“还不够。”屈平看着手里的种子,“而且我怕……”
“怕什么?”容祁将捡到的种子搁到屈平手里时,指尖也是一划。
此划非彼划,容祁最近指甲的确有些长。
只不过这一划却让屈平凌乱的心彻底放下来,他真的只是想多了。
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曲灵儿。
他便再也不会,爱一场……
帝庄,三楼。
轩辕琅这几日都在努力晒太阳。
为免晒伤,他身上的防晒油也是
涂了一层又一层。
与海外交易频繁,轩辕琅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新奇玩意。
这会儿轩辕琅手里正拿着一个筒状玩意举在眼前,望向对面浩瀚无际的大海。
“怎么看不清了……”
“狼主,你眼睛上的黑镜还没摘。”摇椅旁,田伯好心提醒。
轩辕琅恍然,摘下黑镜后再度举起筒状长镜,远在千米之外的景物,清晰落在眼前。
他的船队,回来了。
“那人怎么说?”轩辕琅举着长镜,幽幽开口。
“回狼主,那人依约并没有动咱们的船队,而且与之同盟的海外诸岛都对狼字号的船队无条件放行。”田伯一早得到消息,据实禀报。
轩辕琅闻声,落下长镜,“那人在海外的实力,非我一个小小莽原可比。”
对于自家主子的话,田伯赞同。
那人,是海上霸主。
“只是……”
轩辕琅长叹口气,“对了,凤天歌何时到?”
“三日后。”田伯回应之际,又道,“三日后孔城二世子孔武也会到。”
“谁先到?”
“凤天歌。”
“吩咐下去,三日后本狼主要在帝庄设宴款待凤天歌,还有,将本狼主隔壁房间收拾好,留给凤天歌。”轩辕琅重新戴上黑色圆镜,“本狼主记得当年独孤
艳好像特别喜欢古铜色肌肤。”
田伯很疑惑,“独孤艳?”
“你不懂。”轩辕琅重新躺在长椅上,他现在的肌肤离古铜色还差那么一丢丢,加紧晒!
田伯得令欲走时,忽又想到什么,“那孔武呢?”
轩辕琅险些忘了,“告诉瑟姨,叫群芳院里那六个吃白饭的到城外搞一个小的欢迎仪式,莫怠客。”
田伯犹豫,“狼主就不怕孔武认出孔轩?老奴听闻孔武武功极高,只怕……”
“孔武要真能认出孔轩,那容祁是死的么!他来莽原为的是谁?届时他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不会让孔轩出事。”
见田伯犹豫,轩辕琅笑道,“放心,本狼主心里有数。”
田伯一直没有怀疑过自家主子领导跟运筹帷幄的能力,于是领命,退离。
在轩辕琅看来,孔武若能认出孔轩,最好在入莽原之前就认出来,尤其是在容祁面前认出来,这样他依旧可以坐山观虎斗,想帮谁就帮谁,想坑谁就坑谁。
反过来孔武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