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女终于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生命中的唯一。
因为她这一生,只在一个男人面前落泪。
解风情。
“侯女?”
感受到那抹残留的气息消逝,解风情心痛轻唤,哪怕没有半分爱恋,可侯女到底是苗疆的人,是与他从小长到大的同伴!
“侯女……”
看着床榻上再无生息的侯女,解风情双眼骤红,垂下来的手缓缓攥成拳头,他猛然起身,冲出临水阁。
“到底怎么回事?”解风情大步走到江吟面前,寒声低喝。
江吟知道,侯女走了。
“她中了蛊毒。”江吟一时间也想不出缘由,可她很肯定,“是寒瓮中的蛊虫,有问题!”
一语闭,众人皆默。
在场所有人都无比清晰的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隐藏在暗处的内鬼,动了。
“如此说,为何我们没事?”解风情不以为然。
“寒瓮中必有一蛊释放出来的蛊毒只对侯女的慈蛊有影响,如果我没猜错……”江吟抬头,看向大长老,“侯女的本命蛊这个时候怕也……”
就在江吟话音未落时,自蛊室急匆赶过来的容祁跟陈少煊带来消息。
侯女的本命蛊,死了。
谁能想到,寒瓮中最先死的,竟然是在赖
鸿看来应该可以活到最后的慈蛊!
有人动了手脚?
可除了养蛊的八人之外,整个苗疆没有人走进蛊室,百米之内连接近的人都没有。
临水阁前,养蛊的八个人,除了侯女之外皆在。
赖鸿无声看着他们,目光最终落到卜胥身上。
卜胥毫无疑问被赖鸿带走了。
除了卜胥,赖勇最后赶到,最先离开。
解风情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欲走时被江吟唤住,“侯女跟你说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
解风情想到侯女临死时的情景,心痛如绞,“只是为自己落下一滴眼泪。”
江吟瞬时转身,泪崩。
那么笨!怎么那么笨!
“江吟?”解风情忧心开口。
“我没事,你们都走,我想在这儿多陪陪侯女。”江吟强自压制住想要告诉解风情的心,哽咽道。
侯女不说,便是不想说。
她又怎么能让侯女死不瞑目!
解风情知江吟跟侯女是极要好的朋友,默声转身,离开临水阁。
凤天歌看出解风情脸色不好,于是想要跟过去,不想下一秒却被容祁拉住。
“我去看看,马上就回。”凤天歌还是去追解风情了,容祁不开心。
只是比他还不开心的人,刚刚转身暴走。
反
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容祁跟了过去。
临水阁前,江吟无声走上木梯,进了殿门。
一直站在角落里不曾开口的陈少煊没有走,而是默默跟在江吟后面。
床榻上,侯女的身体早已没有温度,脸色苍白如纸。
眼角,泪痕已干。
“你这个傻子!喜欢就要说出来啊!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万一他也喜欢你,怎么办!”江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匍匐在侯女身上恸哭不止。
“万一他也喜欢,那岂不是错过了……一辈子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完了,不后悔?不遗憾么!”
看着江吟因为恸哭而轻颤的身体,殿门处,陈少煊下意识抬脚。
只是那脚停滞在半空片刻,又落到原地。
如果错过了。
那这一辈子不后悔,不遗憾吗?
谁知道呢……
自入苗疆,解风情便在重重迷雾中艰难前行,哪怕他已经找出些头绪,可侯女的死又在他脑子里画出太多问号,让他原本尚算清晰的思路变成一团乱麻。
“侯女的事我们谁都不想,你别太难过。”
苗宫一处角落,凤天歌发现解风情的时候,他正独坐在那里,背影十分落寞。
见凤天歌坐过来,解风情紧握的拳头微微舒展,“这两日
卜胥没有问题,所以不是他。”
凤天歌蹙眉,“不是?”
解风情摇头,“我在卜胥身上动了手脚,我的蛊虽然没有追踪的本事,不知道他这几日去了哪里都见过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身上没有蛊毒。”
凤天歌惊叹苗蛊用途之广的同时,心有疑惑,“可除了卜胥,还有谁能把手伸到蛊室?”
“赖勇。”
八个人里,除了他跟御叶,容祁跟凤天歌可以绝对相信,陈少煊不可能,出事的是侯女,值得怀疑的就只有卜胥跟赖勇。
他可以在卜胥身上动手脚,却没办法在赖勇身上做什么!
凤天歌眉峰微蹙,“可……大长老不是已经被认定并非内鬼……”
“我现在也不知道赖勇是不是,但至少有可能。”解风情双手叩住额头,神情痛苦不堪。
凤天歌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轻拍向解风情肩头,“终有水落石出一日。”
这一刻,凤天歌想到了那个与齐宫中人勾结的苗疆蛊师。
会是谁……
另一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