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曾在一张床上做过邻居,柴怡对赖勇丝毫没有感情可言,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她在继卜胥之后,找的一座靠山。
这会儿看来,她似乎有靠山山倒,靠水水干的嫌疑。
此时床沿旁边,柴怡看出赖勇没有离开的意思,勉强堆着笑脸走过去,“赖少心情不好?”
柴怡没有染蛊瘟,是以她并不能了解那种被吊在悬崖绝壁之上,随时都有可能葬于深渊的恐惧。
赖勇也是人,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心情根本不可能明媚。
他来,是以为能在这里找到一丝希望。
但柴怡,并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让他觉得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爱,那份赖勇所谓的情深,正在慢慢消磨。
“无事,只是心烦想过来看看你。”
见柴怡走到桌边,赖勇视线扫过去,“坐。”
柴怡犹豫了一下,坐下来时,心跳免不了加速度。
“之前在正殿,我是逼不得已,你别往心里去。”赖勇在引导柴怡,说出实情。
柴怡硬是摆出娇羞态,“赖少言重,我知道。”
柴怡知道赖勇此来用意,可她怎么敢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她未中蛊瘟,十有八。九是跟体内蛊母有关?
对于柴怡的回答,
赖勇明显失望。
忽的,就在赖勇想要伸手去握柴怡手腕时,她突然移开。
本能的动作,却让赖勇感受到了浓浓的失望跟背叛。
他知道,柴怡定有事在瞒他!
这种背叛就好比我把你当我女人,也认为你把我当你男人的时候,其实我就是你骑过的一匹马。
落差之大,让赖勇瞬间就将之前十几年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爱慕击垮。
“赖少?”见赖勇起身,柴怡狐疑轻唤。
赖勇没有回头,“忽然想到有事,你且休息。”
柴怡并不知道,她此刻不小心得罪的大佬,将给她接下来的路带来怎样的天崩地裂……
距离屈平入苗疆已有三日,寝殿屋顶上,凤天歌道出解风情之前去孤殿的事,赤舌的态度十分坚决,想得蛊引怕不容易。
容祁也将屈平的进展告诉给凤天歌,没有蛊引,屈平根本没可能在半个月之内配出解药,有也未必。
邢西那里也是一筹莫展。
“歌儿,这一次,我们可能真的无能为力了。”容祁不是绝望,只是暂时没有看到希望。
凤天歌明白现在的处境再说些鼓舞士气的话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不是为了我,你该不会来苗疆吧?也不会去莽
原……”凤天歌扫过容祁掌心那团黑雾,眼底不禁流露出一抹心疼,“跟我在一起,让你受苦了……”
“不跟你在一起,我会更苦怎么办?”容祁猛将凤天歌拉进怀里,“放心,屈平也染了蛊瘟,我相信他不会把我的命留在这里。”
听着倒是挺让人放心的一句话,但这话能被容祁理直气壮说出来,凤天歌有些汗颜。
就在这时,凤天歌突然坐直,望向不远处的寝殿。
容祁也在同一时间感觉到异常。
“有人?”
“走!”
凤天歌飞身而起刹那,容祁紧随其后。
二人飞纵如风,随着不远处的那抹身影,先后离开苗宫。
葱郁绵密的山林里,一抹身影飘然而落,凤天歌与容祁亦落到不远处,保持距离。
待那人转身,揭开蒙在脸上的黑布,凤天歌微怔,“四长老?”
“吾儿失踪,两位知道他去了哪里吗?”陈凌眼中显露焦急之色,忧心问道。
凤天歌上前一步,“叫四长老失望了,我们并不知道。”
陈凌低头,苦涩抿唇,“他必是恨我,才会躲起来……”
“屈平替令郎诊断过,他体内蛊引被解,性命无忧。”凤天歌浅声道。
旁侧,容祁亦走
过来,“四长老当不是只为此事,而把我们引出来吧?”
陈凌收起眼中悲怆,“你们所说的蛊引,很有可能只是一团黑气,当日赤舌将那团黑气以内力汇聚到我掌心,我又慢慢消耗在少煊体内,所以如果有蛊引,那蛊引除了在少煊身上,便是赤舌体内。”
凤天歌与容祁相视,神色皆凝重异常。
“眼下唯一可以尝试的,便是新蛊。”陈凌告诉凤天歌跟容祁,他愿意冒险将新蛊偷盗出来,但这件事他一个人做不到。
他今日出现,便是希望凤天歌跟容祁可以配合。
容祁表示他也很想,但论武功,他跟凤天歌实在拖延不住赤舌多久,一人一招差不多。
“不是拖延,是讲和。”
陈凌告诉他们,赤舌并不是想要毁灭苗疆,他是要重塑,“赤舌或许不会跟赖鸿他们废话,但若两位代表齐与楚与他谈论苗疆未来,或许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然后呢?”容祁问道。
“老夫会想办法将新蛊取出来,送二位出殿时将新蛊交到两位手里,届时两位跑的快些。”陈凌诚恳道。
容祁后脑滴汗,“这还真是挺冒险的。”
“赤舌对新蛊十分警惕,我能偷出来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