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舌颇为震惊看向陈少煊。
就在十天前,同样一招,眼前五人皆受重伤。
十天后,他竟与陈少煊打成平手?
琴音再起,那种仿佛能直击心灵的震撼使得凤天歌等人皆盘膝而坐,自控心境免于受其干扰坠入无间深渊。
正殿前,赖鸿等人距离虽远,亦受到琴音影响,耳膜震痛。
“这是什么?”
石震入目所见,半空中陈少煊十指如风,律动的速度极快,那一道道自乌金琴弦滑出去的紫色光幕竟然在空中交汇出一头猱形披发的怪兽,单角独足,凶面朝天!
“是四长老族中本命神,旱魃。”
江尧沉声开口,“陈少煊这是练成了几代人都不曾练就的‘蔽日诀’,他们这一代当真是比我们强太多……”
面对眼前震撼人心的画面,石震长叹口气,“可惜四长老看不到了。”
旁边,赖鸿泪目,握着拐杖的手,忍不住颤抖。
随着陈少煊指尖的速度越来越快,紫色凶兽于半空中骤然膨胀,黑云在旱魃脚下翻滚如浪,整个正殿都在这片笼罩中,变得阴暗无光。
赤舌目光骤戾,周身蓝焰暴涨。
这一刻,众人仿佛看到一直供奉在天王庙里的
孤鸣神像降临于殿前,神像疯狂膨胀,张牙舞爪般冲向旱魃。
墨云如潮,随着第一支雨箭穿心而射,无数箭雨如闪电般射向孤鸣!
肃杀的空气在殿前迷漫,凤天歌等人可以无比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潮湿的气息,只是身体承受的压力,远不如激战余波对他们心里造成的压迫,几欲窒息。
赤舌双掌朝天,尽十成内力灌注于孤鸣,额头青筋鼓胀,双眼暴凸。
只是不管他如何拼力,孤鸣始终不能穿透墨云,将旱魃彻底击垮。
半空中,旱魃仍在膨胀,墨云翻滚间,箭雨密集如千万枣钉,无孔不入刺入孤鸣体内。
赤舌唇角,已现血迹。
琴声震鸣,玄衣激荡。
众人已然看不到陈少煊十指间的律动,那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无法捕捉。
“赤舌!还吾父命来—”
一声怒吼,腾于墨云上的旱魃突然张起血盆大口,俯冲向早已被箭雨刺的千疮百孔的孤鸣!
蓝紫两团光焰激烈碰撞,空气仿佛瞬间被挤压变形,朝周围轰然冲袭。
凤天歌猛然拉起江吟,身体如倒飞的蝴蝶般倏然后退,即便是这样,她落地时仍控制不住,险些跌倒。
容祁等人亦迅速
退离,却无一人安然。
眼前光芒大盛,犹如陨石坠落的爆裂声掩盖了殿前所有人的惊呼声。
瞬息间,蓝紫两道光芒纠结成千丝万缕的两色细丝,闪闪烁烁于整个苗宫之上。
便似那闪耀在夜幕苍穹上的星光,绝美无言。
赤舌重伤,他看着自己手臂上绽开的无数裂口,眼睛里充满了茫然跟疑惑!
怎么会这样?
孤鸣如何能输给旱魃!
那是在白帝天王之下,无人可及的存在!
玄衣垂落,陈少煊双足点地,单手支起瑶琴,另一只手抚住琴弦。
他一步一步踩踏过去,面色清冷,满目寒凉的停在赤舌面前。
“你,死有余辜!”
琴音再起,赤舌却不甘心!
他带着天道不公的目光狠戾瞪向陈少煊,“是你侥幸!孤鸣不败!”
陈少煊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想赤舌死。
只是下一秒,一道冰冷的声音幽幽响起。
“孤鸣不败,败的是你。”邢西突然出现,挡在陈少煊与赤舌面前。
他看向陈少煊,“能看在我以九死蛊解除蛊瘟的情分,饶他一命吗?”
“不能。”陈少煊丝毫犹豫也无。
他这十天,从地狱里走了一遭,活下来,不是为
了宽恕。
“那你可以杀我了。”
邢西一语,众人皆惊!
哪怕陈少煊都在皱眉,“邢西!”
此时,众人皆围聚过来。
“大长老!”
邢西视线绕过陈少煊,看向缓缓走过来的赖鸿,“当日疆主把我带回苗宫,你们一直追问我的师傅是谁,我那时回答不知,是因为真的不知。”
众人不语,邢西继续道,“但现在我知道了……我的师傅……我的师傅,是上一任苗疆最忠实的守护者,赤烈。”
这世间总是有那么多真相,会让人始料不及。
“你说什么?”
邢西背后,赤舌拖着颓败的身子站起来,用那双带血的手狠狠揪住邢西衣襟,双目含泪,“这不可能!”
“是真的。”
邢西看向赤舌,“九死蛊并非生来就能抵御蛊瘟,那是因为师傅在它还是幼蛊时就已经动了手脚,九死蛊虽是禁蛊,可也不是非我不行,它能从我体内破茧是因为我体内有可以中和那团黑雾的东西,可能是小时候酸坛里的酸烫喝的有点儿多,我也不知道……”
“不是……不可能!”赤舌仍不相信,“义父恨透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邢西不再与赤
舌解释,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