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在公堂上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别人只当是听热闹,可凤余儿听进去了。
他说的那些事,一件不差。
凤余儿面色依旧平静,心里却是暗惊。
于斐必定是假,可能把背地里的事说的这样详细,他这是勾搭上凤府里的谁了?
知道整件事的人不多。
完了……
“凤余儿,你就都承认了吧!”
于斐摆出苦口婆心的姿态,最后劝了凤余儿一句。
终于,所有人的视线落到凤余儿身上,大家都在等着她为自己辩解。
尤其是凤雪瑶,脸上那副旗开得胜的喜悦根本掩饰不住。
见丁酉看过来,凤余儿缓缓起身,之后浅移莲步绕过于斐,走到凤雪瑶面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嫡母的清白,那些只是府里的谣言,二姐你为了冤枉我,又何必把那些虚无缥缈的谣言,硬是找这么个下人,坐实了?”
“嫡母临终时你不在,灵堂祭拜你不在,出殡那日你亦不在,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孝,但你现在硬是找人到这里诬陷嫡母清白,则是二姐你的不孝。”
凤余儿真的是很聪明,很聪明的女子。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为自己辩白的时候,她却将整件
事都推翻。
毕竟孙荷香跟于斐有染的事由始至终都没有被人捉奸在床,大家之所以知道,无非就是府上下人那些风言风语。
这是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
也就无所谓对错。
凤余儿在这件事上真正利用的不是于斐,而是人言可畏。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倘若谣言出自凤侧妃,便是蓄意诬陷。”丁酉没开口,赵宇堂却不能让凤余儿就这样唬弄过去。
凤余儿闻声转身,正视赵宇堂,清澈眸子微微眨了一下,“将军早膳吃了萝卜?”
“没有。”赵宇堂虽然不知道凤余儿为何有此一问,但却如实否定。
“哦……”凤余儿微微颌首,“那刚刚那个屁就不是将军放的,虽然是从将军那里飘过来的。”
堂上一阵窃笑,赵宇堂脸颊骤红。
丁酉动了动眉梢,“赵将军,本官与你坐的可近。”
赵宇堂一脸悲愤,“我没放屁!”
“那就是丁大人……亦或是本宫的鼻子出了错。”凤余儿音落之后看向丁酉,“本宫无意冒犯,只是打个比方。”
丁酉点头,微侧身看向赵宇堂,“凤侧妃的意思是,她只问了一句将军早膳是否吃了萝卜,引得公
堂之上大家都以为将军你放了屁,此事若追究起来,将军也只能追究凤侧妃说的那句话,不知将军觉得凤侧妃说的那句话,得判个什么罪?”
赵宇堂语塞。
“大人,我们现在怀疑的是凤余儿勾结于斐制造谣言,家母死于谣言,她只要做了这样的事,便是凶手。”一直没有开口的凤染修,硬是拨开凤余儿散出的迷雾,一针见血。
凤余儿想着若侥幸唬弄过去,便过去了。
若是没过去……
“第一,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第二,嫡母死于恶疾。”
凤余儿转回身,一步步走向凤染修,“兄长会问嫡母因何染上恶疾?我来告诉你,但凡为嫡母诊断过的大夫都可以告诉你,思郁成疾,因为二姐贵为太子侧妃之后,禁止嫡母入宫探望。”
一句话,道出那段时间凤雪瑶与孙荷香的真实关系。
当然,那也是她挑拨的。
“凤余儿,你胡说!”
“宫中规矩,但凡二姐说过哪些重要的话,都有记录。”凤余儿转眸,肃声道。
凤染修一瞬间看向凤雪瑶。
“哥哥……”
未听凤雪瑶解释,凤染修视线回落,“凤侧妃,人证在此,你说没做过是不
是也该拿出证据?”
相比凤雪瑶,凤染修显然要更沉着冷静。
“证据不该是你们找么。”
凤余儿冷厉迎向凤染修的目光,毫不退缩,亦无半分心虚之态,“这个叫于斐的下人说我做过,他又有什么证据?”
凤染修无言以对,因为他并不知情。
“还有,兄长的诉求是太子殿下诛杀忠臣,就算丁大人不介意数案并审,也请兄长跟二姐下一次可以拿出足够定罪的证据,时间宝贵,两位浪费我的时间倒是没什么,两位大人未必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眼见凤府兄妹被凤余儿逼到无语之境,赵宇堂沉声开口,“本将军有时间,有的是时间。”
听得此言,丁酉慢动作扭头看过去。
赵宇堂不以为然,和谐年代欢乐多,不可以么!
凤余儿未语,淡然转身走向自己的位置,只不过在绕到于斐面前时停顿片刻。
于斐愣了愣,“大人明鉴!奴才说的全是实情!”
是呵,全是实情。
凤余儿启步,坐回到那把涂抹朱漆的木椅上,心里划过一抹寒意。
是项甫!
公堂一时无声,丁酉拍了惊堂木。
“退堂!”
喊出这两个字的,是何师爷
。
凤雪瑶跟凤染修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