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蛊破体而飞,邢西猛然催动元力迫使血蛊飞进他手中方盒,随后将盒盖紧紧叩住,以元力暴风摧毁。
亭内,赖勇一双手终是从柴怡身上移落,穴道被他随手解开。
砰-
这一刻,柴怡的身体便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血蛊虽已离体,可那些被穿透的血洞还在。
柴怡的左眼,还在流血。
就在赖勇起身想要走出十里亭时,柴怡突然抬手,扯住他身上的黑袍。
她用剩下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赖勇,剧痛没有阻挡她脸上阴诡的笑意,她勾起唇,拽着黑袍的手越发用力,“赖少,你在床上用的力可比刚刚有劲儿的多……”
撕-
赖勇一阵脸白,黑袍挣脱时被柴怡扯去大块。
眼见赖勇带着鄙夷的目光转身,柴怡匪夷所思的,将手里那块黑布塞到嘴里,狠狠咬下去。
对于柴怡这种变态到极点的人,她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十里亭外,赖勇捂着胸口,大步走到邢西面前,“血蛊可以给我了?”
邢西收回元力,“赖蛊师何必为了一只蛊尸,自损到这种地步。”
“之前说好的,你们不会反悔吧?”赖勇寒声质疑。
邢西耸肩,随后打开方盒
。
这一刻,不管是邢西还是赖勇,皆震!
血蛊死了,在赖勇元力逼迫跟邢西的暴风摧毁之后,血蛊变成了一个血红色的珠子,静静落在方盒里。
然!
那颗血珠旁边,竟然有一只活着的,幼蛊。
邢西与赖勇对视下一秒,直接催动元力到那只幼蛊身上。
幼蛊终究承受不住元力暴袭,渐渐化作一颗更小的血色珠子。
邢西未语,赖勇直接伸手去拿珠子。
就在赖勇想要拿第二颗,也就是那只幼蛊的珠子时,邢西突然抽回盒子,“赖蛊师,咱们这不是做生意,还买大送小。”
赖勇皱眉,却未坚持。
“山水有相逢,诸位,来日再见。”赖勇收起珠子,随后朝凤天歌等人拱手,离开。
他没有直接回皇城,而是朝反方向而去。
直到赖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凤天歌方才转眸,踏进十里亭。
“敢问屈先生,她还能活多久?”
屈平十分自信开口,“你想让她活多久,老夫就能让她活多久。”
凤天歌微微颌首,随即唤进项晏,“把她拉回车里,我们走。”
“凤天歌!”就在项晏欲入凉亭时,柴怡突然朝着凤天歌的方向,大吼一声。
凤天歌转身,
漠视。
疼痛并没有让柴怡失去意识,反而让她更加清醒。
她用那双血眼死死盯着凤天歌,唇角勾起幽蛰的笑,那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令人作呕。
“你们说我狠,我无情,我是个畜牲……那你们又好到哪里!你们眼睁睁看着赖勇折磨我,没有怜惜,没有同情,你们的心不也一样是石头做的!”
面对柴怡的叫嚣,凤天歌只回她一句,“人和畜牲,在我们眼里,终究不同。”
“错!那是因为你们骨子里一样冷漠!跟那些人一样冷漠,你们只是装清高,装善良!其实那都不是你们!刚刚才是你们!我是畜牲,你们也一样!”
凤天歌没有再回应,因为与畜牲争辩这个话题,毫无意义。
“入城,到谢府!”
凤天歌想了很久,最终她决定要让谢如萱知道真相。
因为这是一个根本隐瞒不住的事实。
而且,她总要给如萱一个交代。
“凤天歌!你们就承认吧!你们看起来光鲜靓丽,看起来有血有肉,其实你们跟我一样,那都是假象,你们跟我一样卑鄙!无耻!跟我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项晏就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将柴怡扯着
胳膊拉出十里亭,又扔到车厢里。
马车复起,直入皇城。
谢府的门,当当响起。
打扫的下人打开府门,之后仓皇跑到后宅告诉了张嬷嬷。
主卧里,谢如萱刚刚喝完安胎的汤药,她把碗搁在旁边,身子重新倚靠在床栏上,望着自窗棂洒落的阳光,脑子里尽是与柴晔相处时的美好画面。
她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小腹,眼泪落在手上,却浑然不知。
张嬷嬷推门进来时,谢如萱收回视线,“药喝完了,嬷嬷放心。”
“小姐……”张嬷嬷缓步走到床边,目光凝重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情愫。
谢如萱见张嬷嬷异样,“有事?”
“凤元帅回来了,她……她把柴怡带回来了……”
张嬷嬷音落一刻,谢如萱猛然从床上冲下来。
“小姐!你小心身子!跑不得!”张嬷嬷知道自家小姐如今只有两念,一个是柴晔,另一个就是柴怡。
她还时常听到自家小姐念叨着,若柴怡真能回来便不要住在柴府,一个人孤单。
眼下柴怡,真的回来了。
自从身怀有孕,谢如萱从来没有走的这么快。
此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