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景帝的恩师,孟臻从先皇时期就已经在齐国朝廷里游刃有余。
人心,权术,要么他不想玩,想玩能玩死你。
孟臻不过轻描淡写几句话,直接让公孙佩明白了自己在苏狐心里的位置。
“不许抢。”
公孙佩其实并不在乎这个,比起苏狐不把自己放在心里,总好过剩下那几个徒弟净天把他放在心里。
他挡苏狐,另有其因。
一个想抢,一个不让抢。
结果没什么好说的。
小筑外,公孙佩与苏狐师徒二人正热火朝天的切磋。
小筑内,孟臻正在品茶……
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不管是蜀忘忧还是孟臻,他们都无比精准的找到了倚靠。
江湖大,却比不起宫廷深。
天道府若执意跃过大齐朝廷得到罗生盘,怕也是用不消停。
相比清晨时的延禧殿,此时殿前光景可谓一片和谐,相亲相爱。
除了醉光阴倚在那棵梨树下摆弄玉笛,凤天歌,夜倾池,还有悄悄靠过来的邢西皆围在火锅前,牛羊肉一盘又一盘,毛肚菌菇蕨菜应有尽有。
这是邢西自离开苗疆之后,吃到的又一美食。
沸腾的铜锅,掩饰不住气氛的冰冷。
夜倾池跟蜀忘忧
的筷子不时会碰到一起,溅起热汤。
凤天歌基本上已经了解事情始末,又是往生卷。
“阎王殿的仇,夜左使找天道府去报,为此不惜放弃一直想要得到的罗生盘,这怎么听都有些与虎谋皮的意思。”凤天歌试图从中斡旋。
夜倾池夹了块羊肉搁到自己碗里,“本左使倒不想与虎谋皮,可放眼整个江湖,能与无极门抗衡的只有天道府。”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阎王殿行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从未以君子自称。”夜倾池抬头,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夜某问一句,凤元帅当真愿意为了这个人,同时得罪阎王殿跟忘忧城?”
对面,蜀忘忧冷笑,“柿子净挑软的捏,无极门得罪你阎王殿的时候,你脾气呢?”
“被打到没脾气。”夜倾池说了实话。
这是事实,差点儿被打死。
凤天歌轻吁口气,“既然左使问到这个问题,天歌不妨直言,只要蜀城主在延禧殿住一日,我凤天歌都要对他的安危负责。”
许是没想到凤天歌这样决绝,蜀忘忧筷子一滞,将涮的刚刚好的毛肚落到凤天歌碗里,“我欣赏你。”
“多谢。”凤天歌还以微微
一笑。
夜倾池很生气,“宽泛些说,你还曾是本使的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
“凤清还没死,你着的什么急。”蜀忘忧及时打断夜倾池,“其实你为什么一定要守着我?孟臻就在太学院,你去啊!”
夜倾池皮笑肉不笑,“比起孟臻,我对你比较有兴趣。”
“比起凤天歌,你只是更不愿意得罪景帝。”蜀忘忧直接戳穿夜倾池的顾虑。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想到江湖上因为往生卷而掀起的血雨腥风,凤天歌十分惭愧跟懊悔,“没有往生卷了。”
蜀忘忧跟夜倾池几乎同时看过去。
“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你们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不过是竹篮打水。”凤天歌终是起身,“到时候你们会失望吧。”
凤天歌走了,在确定蜀忘忧不会与夜倾池他们打起来之后,她终于可以马不停蹄的滚出延禧殿,夹在中间太难受。
刑部得赵宇堂提请,第四次升堂定在明日。
凤天歌得去找容祁,因为第四次升堂,凤炎的尸体将会成为呈堂证物……
皇宫,长乐宫。
自第三次升堂回来,凤余儿的心情一直不错。
只是有的时候,意云踪会发现
自家主子偶会坐在窗棂旁边发呆,连他走进去都不知道。
现在便是。
意云踪已经走到桌边,凤余儿却仍保持托腮的动作,静静望着窗外的天空。
秋初的天,湛蓝的像铺满了蓝色的缎子,没有一片云彩。
意云踪想要开口的时候,忽然发现,凤余儿在哭。
“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声音一刻,凤余儿下意识低头,拭去眼泪,“没事,我要的东西呢?”
意云踪还想再问,但见凤余儿眼中透出焦急之色,当下自袖内掏出两个瓷瓶,小心翼翼搁到桌上。
“那人说了,红瓶是毒药,黑瓶是解药。”意云踪低声开口。
凤余儿拿起红瓶,“无色无味?”
“无色无味,涂抹到手上之后,两个时辰内但凡与娘娘有接触的人就会染上暗毒,三个时辰之内服下解药,就没事。”意云踪据实开口。
“两个时辰……”凤余儿唇角勾笑,“够了。”
“娘娘,奴才斗胆,您要这个做什么?”意云踪颇为忧心道。
凤余儿将桌上两个瓷瓶收起来,转手从桌底暗格拿出一叠银票,推给意云踪,“如果我出事,你记着拿这些钱离开皇宫,躲起来。”
“
娘娘……娘娘你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