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我杀的。”
一语闭,满堂皆惊。
凤天歌险些站起身,美眸瞠如铜铃。
她不可置信看向凤余儿,这纵然是她想要得到的结果,可凤余儿直接认罪的事实仍然让她难以接受。
凭她对凤余儿的了解,必要想方设法为自己辩驳,哪怕只是挣扎!
认罪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死!
公堂之上,一向无甚表情的丁酉亦显露出惊愕之态。
赵宇堂紧握扶椅,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堂下,听到凤余儿认罪这一刻,凤雪瑶喜极而泣,癫狂一般大声叫嚣,“大家都听到了,这是她自己说的,她亲口承认杀死父亲的人就是她!她是杀人凶手!好……好!大人!杀了她!叫人杀了她!”
除了凤雪瑶,堂上无人开口。
所有人都在震惊中,皆未还神。
“是你?”
担架对面,凤染修抬起头,眼中悲凄未退,“他好歹,是你的父亲!”
眼泪扑簌坠落,凤余儿双膝跪地看着凤炎的尸体默不作声,就只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凤余儿!哪怕父亲再……”
“父亲!余儿不孝……余儿愧对父亲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对不起……”未及凤染修怒斥,凤余儿突
然爬向担架,带着无限的悔恨跟悲恸匍匐在凤炎尸体前,涕泪横流。
啪—
这是丁酉第四次在公堂上敲响惊堂木。
“凤余儿,你可认罪?”
听到声音的凤余儿绝望抬起头,泪眼婆娑,樱唇颤抖,“认。”
面对突如其来的转折,不管是丁酉还是凤天歌都无比敏感的捕捉到,大齐皇城的风云际会,便由凤余儿这一个‘认’字,拉开帷幕……
“她认了!大人她认了!”
整个公堂,或许也只有凤雪瑶一人不知道凤余儿认罪意味着什么。
此时此刻,丁酉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心不在焉,哪怕何师爷都坐直身子,握紧狼毫。
接下来的堂录,至关重要。
“动机。”丁酉冷目看向凤余儿,寒声问道。
望着凤炎已经有些腐烂的尸首,凤余儿就只守在他身边,任由眼泪决堤,“是余儿鬼迷心窍枉顾父女之情,生生在天牢里敲碎瓷片,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余儿自知罪孽深重,但求一死!”
“本官是在问,你的动机!”丁酉重声喝道。
凤余儿仿佛受到惊吓一般,匍匐在地,“没有动机……”
“来人!夹刑!”
丁酉倏然抽出堂案签筒里的白头
签。
竹签落地一刻,凤天歌跟赵宇堂几乎同时看向丁酉。
公堂之上,丁酉最大。
他既开口,当即有衙役拿着刑具上堂将凤余儿押于膝下,十指与双足皆套上刑具。
喝—
四名衙役,两两一组,于凤余儿两侧狠狠拽紧夹棍。
“啊-”
剧痛侵袭,凤余儿身体支撑不住的摔到地上,十指乍现血痕。
“动机为何?”丁酉寒声低吼,目光凛冽。
凤余儿摇头,“没有动机,余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用力!”丁酉没有任何犹豫,目光狠戾。
凤天歌握着扶椅的手,骨节泛白,“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再问清楚些……”
“犯人已经亲口承认她就是凶手,这还不够清楚么。”丁酉冷声开口,视线转身堂下,“继续!”
“啊!”
磨皮挫骨的极痛,使得凤余儿惨叫不止,因为剧痛,凤余儿额头冷汗淋漓。
数息间,血水自指缝间汩汩涌落,鲜血渗透鞋袜,殷红一片。
“本官再问你!”
丁酉一连三问,凤余儿却只是摇头。
瘦小的身子蜷缩在地上,不时抽搐。
“够了!”赵宇堂怒拍扶椅,“丁酉,你是想弄死她?”
丁酉扭头,眼
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后冷笑,“赵将军难道不想知道犯人杀死凤炎的动机是什么?”
作为颖川一派,整个堂上最乐于看到眼前场景的,不该就是赵宇堂么!
一直在旁边看的解恨的凤雪瑶斗胆向前,“大人明鉴!凤余儿的动机就是报仇!她恨父亲当年抛弃她跟她那个当婢子的下贱母亲,所以她自打来大齐皇城那一刻,就是为了报仇,母亲也是她害死的,我也是她害的……”
“不是……”凤余儿挣扎着抬起头,看向凤雪瑶,“嫡母对余儿情意深重,犹如亲母,余儿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嫡母,也没想过要害父亲……”
“都到现在了你还嘴硬!要不是为了报仇,你为什么要杀父亲!”凤雪瑶狠戾叫嚣,“你当初亲口告诉我的,你就是想我们凤府的人不好过,叫我们生不如死!”
“不是……不是那样的……”
“就是!你还嘴硬!你们使劲儿拉!废了她!废了她!”凤雪瑶五官狰狞,如地狱恶鬼般的眸子里迸射出癫狂快意。
“用刑!”丁酉很会抓准时机,低吼一声。
衙役得令,再度用力。
“啊!”
剧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