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凤天歌离开世子府时,遇到了宫里来的小太监。
太子急召。
在先入皇宫跟去天牢的选择上,凤天歌毫不犹豫选择去找凤余儿。
一来她实在担心凤余儿的安危,二来,她必要先清楚凤余儿的计划,才好在北冥渊面前回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彼时赵宇堂抱着凤余儿离开公堂之后,一方面叫人去找大夫,他则上了马车,带着凤余儿赶往天牢。
这一路,他都没有把凤余儿从怀里放下去。
一来为君子者,他干不出将凤余儿扔到车厢里任其受颠簸之苦,二来他亦很想知道,之前是不是偶然,他到底是不是真对这个人不过敏。
是的,哪怕有这样便利的条件,他都没有亲自验证凤余儿是男是女。
阴暗潮湿的天牢,隐隐迷漫着血腥。
最里面一间相对安静的一人牢房内,大夫在为昏迷的凤余儿处理伤口。
十指断两根,碎一根,剩下七根皆有不同程度受损,脚踝骨亦裂开,哪怕再用一分力,这双脚就废了!
血肉自不必说,宁受一刀苦,不受万刃磨。
磨损的肌肤跟血肉混在一起,外翻的碎肉连着筋骨连着皮,削肉断筋之
痛,哪怕身为将军,赵宇堂亦不忍直视。
凤余儿醒了,在大夫为其接第二根手指的时候就痛醒了。
可直到大夫将脚踝包扎好,她都没发出一声低吟,就只狠狠咬牙,额头渗出冷汗,痛至极致都没掉下一滴眼泪。
整个过程赵宇堂都看在眼里,说不出敬佩还是心疼,他自知军中有多少男儿,都不如眼前这抹瘦小的身影来得坚毅隐忍。
“将军。”大夫在为凤余儿包扎之后,拎着药箱走出牢房。
隔牢房几步之远,大夫低声开口,“这姑娘双足倒是可以痊愈,只是左手食指就算伤好亦不能恢复如初,多少会有些弯曲。”
“那你是干什么吃的?”赵宇堂寒声质问。
大夫一听话音,登时跪地,“将军明鉴,碎骨难复,哪怕是御医来了也是这样的结果。”
赵宇堂出身将府,七载杀场点兵,他又何尝不知,断骨可接碎骨难复的道理。
“走吧。”赵宇堂无奈挥手。
就在大夫起身欲走时,赵宇堂突然过去拉住大夫,“本将军问你,她……是男是女?”
大夫闻声,瞠目结舌。
“看本将军做什么,问你话呢!”赵宇堂怒斥道。
“哦
……女,必然是女,不管脉息,骨形,都是女子无疑。”大夫笃定开口。
赵宇堂听罢,顿时举起双手!
没有肿,没有红点,不痛不痒!
“将军?”大夫见赵宇堂异样,轻唤。
赵宇堂仿佛石化般定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居然没有过敏?
他对这个叫凤余儿的女人,不过敏!
“将军要没有事,草民告退。”大夫拱手,后退。
“慢着!”赵宇堂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对女人过敏的事,哪怕被人误会他亦从未解释。
原本他以为这是绝症,毕竟长到三十几岁的年纪,他还没遇到如现在这般的特殊情况。
“将军有事?”大夫回身,狐疑问道。
“本将军……咳,本将军有一属下对猫过敏,确切说是对母猫过敏……”
眼见大夫眼中露出诧异之色,赵宇堂轻咳一声,“原本这也算不得什么事,可近两日他突然抱了一只母猫,然后发现自己不过敏,这是怎么回事?”
“那可能是过敏的症状消失了。”大夫敷衍道。
“没有!”赵宇堂果断摇头,“抱别的母猫还过敏!”
“那就是他对这一只母猫不过敏。”大夫想了想,
又道,“那一定是这只猫的体质,与众不同。”
赵宇堂若有所思,“那像这种体质与众不同的母猫,很多吗?”
“将军且想想,您那位属下对母猫过敏,有多久?”
“三十五年。”
赵宇堂正是这个岁数。
“那将军且想想,这种体质与众不同的母猫,很多么?”
大夫一句反问,足以说明一切。
见赵宇堂不再开口,大夫拱手,“草民告退。”
看着大夫的背影,赵宇堂陷入绝望。
遇着了,还不如遇不着。
不多时,赵宇堂转回身走向牢房。
牢房不是密闭,有阳光从狭窄的天窗射进来,刚好落在凤余儿身上。
瘦小的身体倚靠着牢房的铁栏,因为剧痛,凤余儿没有缩着自己,双腿伸直,双手搭在膝处。
她歪着脑袋,静静看着走过来的赵宇堂,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不知道为什么,赵宇堂刚刚跟大夫形容时,将凤余儿说成是猫。
这一刻与凤余儿对视,赵宇堂恍然这感觉不是突然而来,第一次被凤余儿揭穿袜子穿错,第二次踩了人家裙摆,第三次又被扇了巴掌。
赵宇堂忽然觉得凤余儿就像是一只清高孤傲,又脾气暴
躁的猫,哪怕这会儿凤余儿对他笑,他都无比清晰的感觉到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