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给钱了,一个银锭子。
收获到的一句话是。
迄今为止,蜀忘忧都还没有进过凤天歌的内室。
就在容祁想要抢回银锭子的时候,邢西又说了一句话。
但他至少看到两次,凤天歌进了蜀忘忧的厢房……
带着这样的疑问,容祁走去凤天歌的房间。
昏黄烛灯映着那张淡漠静雅的脸庞,哪怕凤天歌的长相称不上绝世,但在容祁眼里,却是唯一。
尤其是那张脸庞隐隐显露出来的英气,最叫他欣赏跟沉迷。
房间里的气氛沉闷且压抑,容祁进来那一刻便忘记追问蜀忘忧是怎么回事,就只默声走到桌案对面,静静坐下来。
凤天歌知道来者是谁,她未转眸,动亦未动,就只望着窗外夜景发呆。
局势走到现在,是她想要的结果。
哪怕凤余儿认罪入狱也在她计划中。
唯独凤余儿主动认罪,在她意料之外。
上一世她一叶障目,料错了北冥渊的恶毒,这一世她固守本心,料错了凤余儿的良善。
人心真是个漂浮不定的玩意,看不着,摸不透。
凤天歌心里难受,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就像心里压了一块石头。
“在想凤余儿?”容祁
打破寂静,轻浅抿唇。
凤天歌终是收回视线,长叹口气,“她因母亲当年恩情,便拿命助我……我忽然明白,在凤余儿心里,沈心宜无论生死都是她的全部。”
容祁点头,“那你呢?”
“我?”凤天歌不禁抬头,目色茫然。
“且不论凤余儿对待他人如何,她待你,可真诚?”容祁认真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令人肃然起敬的威严。
彼时凤天歌对温玉的尊敬,便缘于此。
“自是真诚。”凤天歌甚至找不出凤余儿有半点对不起自己的地方。
“那她比当年的十三宗,如何?”
想到十三宗,凤天歌心中一痛。
“十三宗对独孤艳的忠诚,无外乎四个字,舍生取义。”容祁沉声,一字一句,“凤余儿公堂之举,似乎也并未存一丝一毫的私心,她助你成事之举,你我都看在眼里。”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凤余儿是十三宗的人,你当如何?”
“拼死救她。”
“你对凤余儿又作何想?”
“拼死救她。”
哪怕是这样,凤天歌依旧彷徨,“可凤染修……”
“为什么一定要把凤余儿跟凤染修放在一
起,凤余儿是凤余儿,凤染修是凤染修,你对待凤余儿的态度,并不影响你对待凤染修的态度,你该做的,是问心无愧。”
见凤天歌不语,容祁又道,“歌儿我问你,如果凤余儿跟凤染修同时坠崖,你若只能救一人,先救谁?”
“凤余儿。”哪怕难抉择,凤天歌却未犹豫。
“如果青龙跟凤染修同时遇难,你先救谁?”
“青龙。”
迷途之中,一盏明灯豁然照亮前途。
凤余儿的举动,与十三宗无异,她彼时的迷茫,在于她低估了凤余儿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而凤染修于她而言不过是个无辜的人,因为银面的缘故使得她对这个无辜的人,倍加照顾。
二人,怎可同日而语。
“不管御案结果如何,凤余儿的结局,定会平安喜乐。”
容祁随后又道,“至于凤染修,他自有他该面对跟承受的东西,那是他的人生。”
凤天歌不再纠结,“容祁,多谢。”
看到凤天歌眼中不再迷茫,容祁知道她是真的想通了。
“那个……你要真想谢我,能不能……”容祁呶呶嘴,用手点了点自己左侧脸颊。
凤天歌心情稍稍好些,便十分大方站
起来,俯身过去。
不想一阵‘哗啦’声骤然响起,几片碎瓦掉下来,险些砸到容祁凑过去的脸上,差点儿毁容。
“今天月色,真美!”
屋顶上,蜀忘忧的声音飘际下来,气的容祁在心里骂了一声娘。
蜀忘忧不喜欢凤天歌,但他也看不得小独孤的手下就这么被某个不要脸的男人花言巧语的给骗了。
作为师兄,他要替小独孤好好看着她的手下。
嗯,就是这样!
皇城西北角,天牢。
鉴于凤余儿身份特殊,丁酉又在公堂之上将保护凤余儿的事交给赵宇堂。
那么为了很好的保护这个女人,赵宇堂竟然住在了天牢。
是的,就在凤余儿的牢房外面,随意打了个地铺。
丑时刚过,赵宇堂昏昏沉沉中,一股莫名的凉意自背后脊骨窜起。
他不禁睁开眼睛,身体无比缓慢转过来。
待他扭头刹那,便见一个巴掌大的小脸正紧贴在铁栏上,一对眼珠眨呀眨。
饶是凤余儿的眼睛再好看,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好看,可这大半夜的,也吓人!
“啊!”
赵宇堂‘腾’的坐起来,脸色铁青对着凤余儿。
见赵宇堂看向自己,凤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