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瑶是真的吓到了,她不可置信看向赵宇堂,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她踉跄着后退,眸子不时在赵宇堂跟凤余儿身上徘徊,“你……你真喜欢她?”
赵宇堂威凛挡在凤余儿面前,寒目如潭,却未语。
凤雪瑶笑了,肆意狂笑,“赵宇堂!你看清楚,你背后站的那个女人,她是太子侧妃!她是太子的女人,你敢睡太子的女人?你敢?”
赵宇堂面沉似水,依旧不语,只是挡在凤余儿面前的身体,如高山,没有半分移动。
看到赵宇堂的决绝,凤雪瑶彻底绝望。
她不敢再叫嚣,带着绝望鄙视,跟深深的狼狈,仓皇跑开。
空气一时沉寂无声,赵宇堂双手握拳,静默站在那里,皓齿狠咬。
背后,凤余儿静如死水的涟漪,微荡。
只是叶过不留痕,那微波瞬间消逝。
“二姐玩笑话,将军别朝心里去。”凤余儿绕过赵宇堂,走向前方甬路。
擦肩而过一瞬,赵宇堂低头,拳头攥的更紧。
脑海里,凤雪瑶跟周管家的话一遍遍浮现在他脑海里。
他缓缓抬头,视线之内,眼前女子的背影单薄,瘦小,像是荒芜中一根孤草,生死无惧
却又倔强生长。
直到凤余儿的背影即要消失,赵宇堂这才反应过来,大步跟过去。
“太子,配不上你。”
赵宇堂行至凤余儿身侧,莫名说了这样一句话。
凤余儿忽的止步,看向赵宇堂。
赵宇堂却是不看她,但也跟着停下来。
凤余儿只是一笑,复又启步,“二姐说兄长有异,我去看看。”
“我陪你。”赵宇堂低戈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凤余儿没有拒绝,二人一同行在天青色理石铺砌的甬道上,一个高大威猛,一个柔弱瘦小,可看起来,却是出奇的般配……
周斯丢了。
当凤天歌赶到西郊墓地不远处的山洞时,古若尘早已候在那里。
他眼中闪过愧疚,低头,“对不起……”
“怎么丢的?”凤天歌没有责备古若尘,纵步走进山洞。
距离西郊墓地不远处有一座低矮峰峦,与乐陵山脉相通,只是地势要低,所谓山洞皆非人为,周斯藏身的这个山洞并不大,洞内有粗瓷缸,缸里盛着水。
在瓷缸旁边,凤天歌发现半袋还没有吃完的糙米干饼,“他是……从哪里出去的?”
“我的人日夜在洞口暗中看守,他绝对没有从
洞口离开,亦没有人走进去过。”古若尘坚定回道。
凤天歌放下手里的糙米饼,转身绕着山洞细细观察,“没从外面出去,就是这里面有暗道。”
古若尘跟在凤天歌身后,皱眉,“不会吧……”
见凤天歌抽出袖内匕首在洞壁上不停敲打,古若尘亦开始四处寻找。
不多时,一阵虚浮空声连续响起,凤天歌正立于山洞左侧凹陷处,收起匕首,“当在这里。”
待古若尘走近,凤天歌视线不由落在右手边一块特别奇怪的石头上。
她蹲下身,双手握住那块凸起的岩石,以内力绕转瞬间,轰隆声骤然响起。
果有密道!
凤天歌二话没说,直接顺着密道走进去,古若尘随即跟在后面。
“山洞里那口粗瓷缸必是周斯早作的准备,还有干粮,那些糙米干饼并不是新鲜的,平常朝臣府院里也必不会准备那种只有行军才会配有的干粮。”凤天歌走在前面,冷静分析。
“所以这个地方是周斯早为自己准备的避难所?”古若尘不禁惊道,“他算出自己早有此劫?”
“还很难说,但有一样,现在的他,必然已经知道当年奸妃一案背后,有顾北
川的手笔。”
密道很暗,凤天歌来时未带燃火之物,她急于寻得周斯便也顾不得许多,凭着感觉在漆黑中摸索。
“呃……”
凤天歌脚下踩空时身体猛朝后仰,幸有古若尘将她扶住。
肌肤之亲,古若尘不经意闻到来自凤天歌身上独有的香粉味道,一时心悸,“没事吧?”
凤天歌没听出古若尘声音中隐藏的情愫,迅速站稳,“没事,前面似乎有光!”
待凤天歌走过去,古若尘这才平复内心悸动,紧跟过去。
爱一个人最难处,便是不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不得不说,这是凤天歌见过最短的密道,自入到出不过百步距离。
可也就是这百步,硬是从山前,到山后。
凤天歌扫过周遭,“恐怕这里当是周斯选了很久的地方。”
“我有些不明白这个周斯了。”古若尘皱眉,“这有什么意义!”
凤天歌看向出口正前方一条脚踩的小路,“避一时之险……是因为他知道,无法避一世之险。”
古若尘走到凤天歌身边,视线跟着望过去,“周斯会去哪里?”
“翻案于他而言,无论落在北冥渊手里,还是落在顾北川手里,都是死
。”凤天歌清眸寒凉,“所以他会去找他以为的第三方势力,能救他,跟他的家人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