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余儿看来,如果囚车是回天牢,那么今天的日子就能过去。
如果不是,那就是有大事将要发生。
凤余儿打从心里不希望顾北川倒下,因为那是她的依靠,如果顾北川死了,她要怎么办?
哪怕此刻就坐在赵宇堂身边,凤余儿却从来没想过,其实赵宇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是真的没想过……
公堂之上,凤天歌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硬是将顾北川留下来。
面对凤天歌的语出惊人,顾北川神色泰然,“凤天歌,且先不论你到底是不是银面,就算你是,你有什么证据状告本王与奸妃之案有关?如果不是你迟迟不露面,本王何必借九尘假冒银面为独孤元帅伸冤?如果说本王与奸妃之案有关,本王为独孤艳翻案,是她的恩人!而这公堂上若论有谁对不起独孤艳,是你凤天歌!”
“王爷为元帅翻案,难道不是因为你与太子政见不合,想借奸妃之案打压太子?”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凤天歌只能靠气势压倒顾北川,她转身,面向堂外百姓,“世人皆知,当朝太子北冥渊是颖川王的亲外孙,而他的这个亲外孙,又是那
么肤浅怯懦根本扶不上台面的废物!这种废物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他顾北川挟天子以令诸侯!”
公堂上,北冥渊虽然被打的够呛,但他没晕。
所以凤天歌的话皆被他听在耳朵里,他恨不得现在就起来撕烂凤天歌的嘴。
可他不敢,他怕自己真的会被凤天歌给打死。
那是银面。
“所以独孤元帅挡了他顾北川的路!为了铲除眼中钉,顾北川私下令佞臣在废物太子面前提及元帅功高震主,更在各种场合提醒那个废物他只是傀儡,永远都要活在元帅的背影里!就因为这些……”
凤天歌回身走到北冥渊面前,指着他,寒目如锥,“就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言论,这个废物便对元帅起了歹心,他以元帅之名召烈云十三宗入宫,却早在宫内设下埋伏,害十三宗与元帅惨死奉天殿!为斩除后患,他在朝中军中设下暗桩,将所有与元帅有联系的朝臣一并斩杀,但他不知道的是,顾北川亦在朝中军中设有暗桩,目的是加速跟扩大这次斩杀的范围,两张名单上的名字,有半数出自顾北川的手笔!”
北冥渊今日算是彻底把脸掉在地上,如何也捡
不起来了。
被凤天歌这般无理指着,他根本不敢反抗。
顾北川冷笑,“凤天歌,本王当真小看你了,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这样鼓动人心,本王倒不怀疑独孤元帅对大齐的忠心,可本王怀疑你现在的动机。”
“天歌现在的动机,就是希望所有害过元帅的人,都要在这公堂上,接受国法跟正义的审判!”凤天歌高声喝道。
“你也知道这是公堂?那你便知公堂是讲理讲证据的地方,你说本王在朝中军中设有暗桩,证据呢?”
顾北川厉声反驳的时候,内心是惶恐的。
他忽然想到刚刚周斯跟周昆被带下去的时间点,错误!
案子未结,证人先被带下公堂这是什么道理?
再者,以他对凤天歌的了解,如果不是有万全把握,她断不会在公堂之上泼妇骂街一样掀自己老底。
难道是徐庶跟陈公傅被发现了?
不会!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被发现也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凤天歌就是没有证据,才会虚张声势。
眼见凤天歌不占理,堂前丁酉轻咳一声,“这里是刑部公堂,你们有话好好说,吵的本官脑仁疼……何师爷,过来扶本官
。”
虽然顾北川不知道丁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们是一伙的总没错,“既是退堂,有些事本王换个地方与你再议!”
“哎!”丁酉闻声开口,“王爷莫要误会,本官只是内急,去去就回。”
顾北川皱眉,你丫脑仁疼要去茅厕?
倒倒你脑袋里的一堆屎么!
武将多粗犷,就像御王,张口就骂的本事也是没谁,顾北川虽不如御王那般骂功,但若真骂起来人也是十分刻薄的。
当然,他也只是心里想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要维护自己身为王爷的威严。
凤天歌知道丁酉在为她争取时间,可去茅厕时间有限。
她有些不确定的,望向公堂外面……
皇宫,云光殿。
厅内顾紫嫣坐在主位上,以手抚额,眉心紧蹙。
她知道自己的渊儿去了公堂,亦从李诚瑞那里打听到渊儿对于此案胸有成竹,可莫名的,她就是不安,心里长起一堆草。
这会儿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待门启,顾紫嫣不禁抬头,“如何?”
“回娘娘,大事不好!”锦葵连宫门都来不及关,踉跄着跑到顾紫嫣身边跪下来,“娘娘你快去救救太子吧!”
顾紫嫣急躁起身走过去,拉起锦葵,美眸凝蹙,“发生什么事了?”
“凤天歌……凤天歌……”
“凤天歌败给父王了?她不是准备很充分吗?她不是在渊儿面前信誓旦旦说一定会赢吗?”顾紫嫣揪着锦葵衣服连续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