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胭脂的确没有与佟无澜介绍过自己。
因为还没到时候。
眼下距离皇城还有十日路程,该让佟无澜知道的,她都不会吝啬。
很明显,对于胭脂是青楼女子的事实,佟无澜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都下贱!
“佟公子这是嫌弃我?”
胭脂美眸弯成月牙,唇角微微勾起,“可是佟公子,我与你的第一夜可是清白身子。”
“胭脂你误会了……”
佟无澜欲解释时,胭脂又道,“我虽身在烟花柳巷,却只卖艺不卖身,而今将这清白身子交付于你,你若不珍惜……”
“珍惜!我珍惜!我只是怪自己没有早点遇到你!若是早遇到,我便拼了命也不会叫你呆在那种地方!”佟无澜是真的喜欢胭脂。
起初是感恩,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人选中自己,他会死,哪怕不死他余生也会呆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永无天日。
初见女子,美艳倾城。
如他这般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的下作人,哪里见过这样的美人,权当是九天仙女下凡。
后来朝夕相处,他渐渐心生情愫,可是不敢。
任何贪恋都是对眼前女子的亵渎。
直到那一夜,胭脂爬
上他的床。
直到那一刻,眼前女子把全部都交给自己。
佟无澜暗暗发誓,他会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爱这个女人。
后来的后来,佟无澜发现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给的。
包括名字……
自谢如萱生下柴义,凤天歌时尔会去探望。
每每过去,都会看到项晏从屋里忙到屋外。
凤天歌偶会跟谢如萱提起项晏,若能接受自是最好,谢如萱的态度却很坚决。
她这辈子有义儿,就够了。
从谢府离开,凤天歌去了四海商盟。
那夜与容祁关系发生质的转变后,凤天歌觉得容祁好像哪里变了,但具体变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譬如此时,她正跟容祁聊正事,但她真不确定容祁有没有在听。
“你在干什么?”凤天歌发现容祁双手不似往常那般搭在扶手或者桌面,而是暗搓搓的藏在桌底下。
容祁慌乱抬头,“没……没干什么。”
凤天歌表情严肃,“你刚刚的意思是,景帝会于三日后午时出事?”
容祁佯装一本正经,“屈平是这样说的,三日后午时一刻,景帝会因‘中毒’暂时性失去意识,半刻钟方能苏醒。”
“三日后……不
得不承认,倘若顾紫嫣在北冥渊被废太子之前动作,这招于我们而言还真有些棘手,可现在哪怕景帝出事,一个已废太子,无论如何也是扶不回去了。”凤天歌不禁怅然,“也是时候该与他们母子,作个了断。”
北冥渊现在唯一的靠山只有顾紫嫣,而顾紫嫣又是锦葵的仇人,三日后的那场大戏,会打碎多少人的梦,又会成全多少人的隐忍跟悲仇。
“歌儿……”
容祁鼓足勇气开口时,凤天歌恍然想到一件事,“你对平王北冥澈的看法如何?”
容祁微怔,“北冥澈?”
“昨日邢西找到我,说是有可以让北冥澈开口说话的法子。”
紧接着,凤天歌将邢西与她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重复,“我已经答应邢西会替他护法,我甚至想过……”
见凤天歌看向自己,不再说话,容祁皱了皱眉,“你想过……扶立北冥澈?”
“景帝半生只有三子,北冥渊,北冥澈,还有一个是佟兮的儿子。”凤天歌神色肃然,“没有元帅,北冥渊根本就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而现在我们对佟兮之子一无所知,剩下就只有一直呆在皇宫里不曾与朝臣勾结,不曾有
背后势力的平王,我并非刻意想要扶立谁,只是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提到佟兮之子,容祁眼底闪过一抹微光。
这是现如今,他唯一没有对凤天歌坦白的事。
而他打算,永远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大齐,他只认母妃。
“护法危险吗?”容祁忧心看向凤天歌。
凤天歌摇头,“我没有危险,有危险的是邢西,难得邢西肯为平王作出这样的牺牲,还有,邢西之前在鬼市替赖勇将一个人的任督二脉打通,他虽未看到那人面目,但就那人身形体魄以及邢西当时的感应来说,是顶尖高手。”
“会不会是鬼市新主?”容祁蹙眉。
“难说,亦或者与无极门有关。”凤天歌并没有因为顾北川入狱而有任何松懈,她知道这场仗,还没有打完。
雅间一时沉默,凤天歌思绪飘到无极门。
对面,容祁视线下移落于双手中间。
他咬牙,手中力道越发收紧,似在犹豫。
终于,在凤天歌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容祁突然站起身,举起手中一物,“歌儿,嫁给我。”
是金簪。
那是一只镂空的金簪,簪身雕琢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簪头坠着点
点紫玉流苏,一枚如紫薇般悄然绽放的紫色玉石闪烁着淡淡的光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