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华坊,苏狐终于在连续半个月神出鬼没之后,于今晚老老实实呆在忘忧城内。
这会儿他正在酒肆里请夜倾池喝酒。
苏狐没钱,酒钱是夜倾池出的。
擂台战生死无常,谁也不知道还能多看几日朝阳。
夜倾池细思这世上,让他放心不下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只小狐狸。
“苏狐,今日擂台你不在场,你甚至没有看到赵一的武功路数跟绝技,无论从哪个方面讲,明日你都不可以上擂台。”夜倾池举杯,郑重其事开口。
苏狐十分中肯点头,“那明天我就不上,可是……”
见苏狐脸色犯难,“可是我也不想让师傅上。”
如果不是真的了解苏狐,夜倾池铁定以为这桌酒席是鸿门宴,目的是逼他明日去赴擂台战。
可他知道,苏狐只是担心公孙佩。
“我倒有个方法……”
夜倾池正要撂下酒杯,苏狐不以为然,“先把酒喝了,咱们一起研究!”
碰杯时苏狐故意用了些力,自己杯里的酒溅起来时落进了夜倾池的酒杯里,二人随后仰头,饮尽。
杯落,夜倾池自怀里取出一枚蜡丸,“这是阎王殿秘制的蒙汗药,你只要想办法让公孙院令拿在手里闻一闻,
药入鼻息便足够他睡到明日午时。”
苏狐无比惊讶接过那枚蜡丸,“这比屈平的药丸还灵吗?”
“屈平?”夜倾池不解。
苏狐点头,“我离开皇城那会儿去找过屈平,管他要了不少好东西,其中就有蒙汗药。”
“他的蒙汗药是粉末状?”夜倾池狐疑看向苏狐,“可凭你师傅的警觉性,下药可能不会很……容……易……”
夜倾池毫无预兆倒在桌面,酣睡过去。
看到夜倾池中招,苏狐二话没说起身绕到对面,抬手将夜倾池胳膊搭在自己肩头,“身体不舒服?我扶你回去休息!”
一路上,苏狐就这么自言自语将夜倾池扶回房间。
在妥善安置好夜倾池之后,苏狐直接跑去自家师傅下榻的厢房。
房门开启时,公孙佩正在拭剑。
那剑一看就非凡物,剑身银白泛紫,中间一道湛蓝色纹路,剑为单锋,手柄特制成纯金龙头模样,很是威风。
天诛。
当日四医战周歧时,公孙佩曾提着天诛去打过酱油。
只不过有孟臻跟楚太后在,加上四医狂洒毒药,漫天剧毒,他都没太敢近身还惹了一身毒。
是以那次他没有发挥出天诛的真正实力,之后以他的身
份基本也没有跟人拼命的机会,天诛也就跟着寂寞了。
这次公孙佩从他众多藏剑里唯带天诛过来,可见天诛在他心里的重要分量。
至于天诛在兵器谱上的排行,第三。
第一为赵无极手中龙渊,第二为容祁手中焚天,除开容祁手中另一柄碧阙,天诛为第三。
当年得到天诛之后,公孙佩曾找到江湖百晓生司南弦让他改!
把天诛改成第一,司南弦没同意。
原因是天诛剑身那条湛蓝色的纹路,影响了整体剑身的美观。
而且司南弦也说,之所以把天诛排到第三,完全是因为他喜欢天诛剑身的颜色。
要不然,十名开外。
自那时起,公孙佩就不相信兵器谱了。
“师傅你还没睡呀?”苏狐走进厢房,直接凑到公孙佩旁边,乖乖坐下来。
见苏狐眼珠子落向天诛,公孙佩长剑入鞘,“狐啊,明日……”
“师傅放心,明日徒弟绝不逞强!”苏狐挺直身子,无比认真看向公孙佩。
公孙佩微微颌首,“你也看到你五师兄的伤势了,连他尚且不能全胜,你去也无济于事。”
“我知道,不过……之前夜倾池连战两场受了重伤,徒弟把他迷晕了。”苏狐诚恳
坦白,“师傅……”
如此,公孙佩似乎猜到自家徒弟来意,之前城楼下他与夜倾池皆欲出战,苏狐迷晕夜倾池,其意再明显不过。
当然,公孙佩跟夜倾池的想法一致,苏狐这孩子,并无恶意。
“便是你不迷晕他,明日为师也不会让他出战。”既知苏狐来意,公孙佩放下警觉,“无极门来势汹汹,其门下高手如云,虽然为师从未与之打过交道,但就今日擂台上的表现,为师发现他们的剑术跟剑招似乎并没有特别之处,反倒是拆招的本事让人惊叹。”
苏狐不解,“师傅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公孙佩正要解释时,发现苏狐自怀里取出一个白色蜡丸,“这是什么?”
“这是徒弟离开皇城时屈平给的,他说这玩意可以无限增强内力,而且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嗯,苏狐就这么,让公孙佩把手里那枚白色蜡丸给抢了过去。
公孙佩抢过药丸,直接掰开低头轻嗅。
绝倒。
看着倒在榻上的公孙佩,苏狐脸上没有丝毫侥幸跟欣喜。
他起身,将跟着公孙佩一起倒的天诛从其怀里抽出来,妥妥搁到旁边。
之后将公孙佩外衣尽去,扶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