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公堂后被押入天牢,顾北川已经沉寂有一段时间。
凤天歌料想顾北川会有后招,却没想到后招来的这样快,且神秘。
姚石皱眉看向小太监,“颖川王没说是什么要事?”
小太监犹豫,下意识瞧了眼凤天歌。
姚石低斥,“杂家在问你话!”
很明显,姚石由始至终都偏向凤天歌。
“回总管,天牢里传来消息,说是……说是与小皇子有关。”小太监据实禀报。
二人闻声,皆震。
哪怕凤天歌跟姚石都意识到这是个局,可事关小皇子,哪怕与小皇子无关,顾北川有这样的请求,姚石也要如实通禀,更遑论与小皇子有关!
无奈之下,姚石只得入龙乾宫禀报。
凤天歌则依姚石的安排,留在龙乾宫外。
如他们所料,景帝在听到‘小皇子’三个字的时候完全没有犹豫,甚至没有想过顾北川身上背的那些罪,哪怕没有证据,可但凡明眼人都清楚,顾北川亦是害独孤艳的凶手之一。
背后捅刀子更阴险!
龙乾宫外,凤天歌再见顾北川。
多日囹圄,顾北川纵一身狼狈,但身上那股威严霸气不减,苍老的容颜,满头鹤发没有一丝凌乱。
他自石阶下面走上来,
视线落向凤天歌时便不曾移开。
直至二人站在同一高度,顾北川停下脚步,漆黑双目中闪烁出一丝轻蔑跟寒意,“皇后是你害死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凤天歌还以蔑视,冷声开口。
顾紫嫣毒害皇上,假传圣旨,她把自己那条死路铺的如此顺畅,还需要别人做什么呢。
当然,凤天歌无益与顾北川解释这些。
听到凤天歌反问,顾北川并没有回答,而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待顾北川走进龙乾宫,姚石回头给了凤天歌一个眼神暗示,随后跟了进去。
此刻站在龙乾宫外,凤天歌神色焦虑,哪怕她不知道顾北川会在景帝面前说什么,但事关小皇子,以景帝现在的状态,小皇子的事高于一切。
哪怕景帝知道顾北川有谋反之心,可为了小皇子,他或许……
真的会妥协!
时间漫长,凤天歌不时在龙乾宫外徘徊,已将与容祁的约定忘的一干二净,局势骤变,她不清楚自己未来将面对怎样挑战,但她知道,定是艰难。
半个时辰的时间,龙乾宫内传出动静。
最先从里面走出来的是顾北川,之后是景帝,跟在后面的是姚石。
凤天歌视线所见,景帝
脚下匆忙,面目焦虑,眼中却带着难以言说的期待。
顾北川则在其侧,搀扶。
且在顾北川搀着景帝走下台阶时,姚石仓皇小跑到凤天歌身侧。
“姚总管,发生什么事了?”凤天歌低声询问。
姚石皱眉,“是颖川王,他找到小皇子了!”
“不可能!”凤天歌美眸陡睁,震惊不已。
“是真的,颖川王刚刚在龙乾宫发下重誓,这不,皇上急的要马上去见小皇子!”姚石未敢耽搁,撂下这句话后转身追了过去。
唯凤天歌独自站在原地,望着远去背影,心中震撼不已。
小皇子,怎么会在顾北川手里……
玄武大街,一间相对僻静且优雅的客栈。
天字一号房外,有两个随从打扮的人在外守门。
不多时,木制楼梯传来动静,言奚笙脚步略急走上来,行至门口处有随从拱手,“人在里面。”
言奚笙微微颌首,门启而入。
房间里坐着一女子,一身翠烟缎衣,外披浅绿色大氅,端坐于桌边。
门启声并没有影响女子观赏外面的风景,她未动,甚至没有转身。
“我找了你很久。”言奚笙缓步而入,视线落在女子身上,尽是温柔。
“言相位高权重,找我一个青楼
女子做什么?”
女子转身,倾丽容颜绝美如画,媚眼如丝。
不是胭脂,又是哪个。
言奚笙行至桌边落座,声音温和且透着无尽包容,“这半年,你去了哪里?”
胭脂叹息,重新扭头看向窗外。
窗外无景,不过是些斗拱翘檐,青砖灰瓦。
“我有我的路,言相不必多问。”胭脂淡漠抿唇,声音清冷中尽是疏离。
那么骄傲的言相,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形容都不为过,却在此时,略显卑微。
“佟无澜是谁?”
言奚笙音落一刻,胭脂猛然转眸,目色深幽,“你怎么知道?”
“本相想知道的事,自然知道。”言奚笙浅笑,纵然没有容祁那般风华无双的俊颜,却也尽显风流。
可惜胭脂眼里,装不下第二个人。
“那言相且说说,佟无澜是谁?”胭脂挑眉,反问。
“你与佟无澜是在半月前离开颖川,而半个月前,大齐颖川王顾北川在皇城失利,被凤天歌也就是当年独孤艳麾下副将银面,送入天牢。”
言奚笙倒也不吝啬自己的猜测,“巧的是,景帝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