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锦葵在顾紫嫣丧礼之后想要离开,这也是凤天歌的意思。
但现在凤天歌却希望锦葵可以留下来,因为顾北川出来了。
哪怕顾北川也曾利用过自己的女儿,可他对顾紫嫣的死,定不会善罢甘休。
有些事经不起细查,景帝为何死而复生?
是药出了问题,还是下药的人出了问题,只要顾北川稍加推敲就会怀疑到锦葵身上,这个时候让锦葵离开皇宫,无异于将她推向最危险的深渊。
“凤元帅,那个昭王是真的吗?”
厅内,锦葵对顾北川离开天牢这件事耿耿于怀,“我知道昭阳殿旧案整个过程,这世上没有人知道小皇子去了哪里,胭脂怎么会知道!”
锦葵的疑问又何尝不是凤天歌的疑问,“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倒是你,哪怕在皇宫里也要小心长定殿里的人。”
“奴婢明白。”锦葵点头。
“对了,你对昭阳殿旧仆华裳,有没有印象?”
两天的时间,足以让凤天歌打听到她想知道的事,就消息称,景帝之所以相信佟无澜就是佟兮的儿子,很大程度上是相信胭脂的身份。
胭脂,是昭阳殿旧仆,华裳的亲生女儿。
哪怕她初时
不敢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但景帝又岂是那么容易唬弄的人!
而这件事,容祁不知道。
凤天歌一直以为胭脂哪怕是个聪明女子,却似乎并没有那么深的城府能骗过她,甚至是容祁。
但事实,他们被骗了。
“华裳……她是佟贵妃自佟府带入皇宫的陪嫁丫鬟,我记得佟贵妃只带两个人入宫,一个是我的姑姑,另一个就是华裳。”
锦葵回忆片刻,继续道,“华裳年纪小,在昭阳殿里大家都很宠着她,佟贵妃对她亦是极好,后来还给她许配了婚事,出事那夜……华裳参与其中。”
凤天歌眸色微沉,“所以华裳有可能知道小皇子去处?”
“怎么可能!姑姑为了保守秘密自缢,她又岂会将那个秘密告诉给华裳呢!”锦葵不以为然。
凤天歌点头,“的确,如果华裳知道,郁嬷嬷便死的毫无价值……”
就在这时,月牙急匆进来,“小姐,姚公公来了。”
凤天歌闻声看向锦葵,“你留在这里,别出去。”
锦葵心领神会,默声不语。
殿外,姚公公传的是口谕,说是皇上叫凤天歌去龙乾宫走一趟。
凤天歌原是想回殿内安顿锦葵,
却被姚公公唤住,说是皇上叫她即刻就去。
“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凤天歌跟在姚公公身后,不禁皱眉。
姚石明知,却说不出口,“颖川王亦在。”
凤天歌闻声,心下微冷。
她或许猜到了,可她猜到的,远远不够。
延禧殿距离龙乾宫半盏茶的时间,姚石于寝宫前停下脚步,“凤元帅,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
凤天歌微微颌首,迈步时稍有犹豫。
最终,她举步而入。
如她所料,顾北川早已候在内室,见她来,并未抬头。
即便如此,凤天歌依旧看到顾北川的装束,深紫色蟒袍,头待金冠,脚踏金丝织绣的祥云图案,如往日一般的霸气,丝毫不减。
“天歌叩见皇上。”凤天歌一身浅青色素衣,外披雪色长袍,倾城绝艳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
龙榻上,景帝忙抬手,面带慈祥,“这里又不是殿前,天歌你不必多礼,快起来。”
凤天歌闻声起身,恭敬而立。
内室气氛显出几分诡异,景帝不语,凤天歌不语,顾北川亦没说话,大家似乎都在等。
半晌后,景帝抬手置于唇边,轻咳,“天歌,朕今日唤你过来,主要是想聊
聊奸妃一案。”
“回皇上,奸妃之案由刑部公审,前太子北冥渊设计坑害独孤元帅证据确凿,包括……”
“朕知道,眼下北冥渊已然伏法,皇后顾紫嫣也因愧疚以死谢罪,这案子朕刚刚有让姚石拟旨,打算叫丁酉结案……”
北冥景话音未落,凤天歌猛然抬头,目色如坚,“案子未完,顾北川在朝中暗桩虽已当堂自尽,可他在军中暗桩还没有查出来,他顾北川,还没有伏法!”
顾北川就站在旁边,凤天歌丝毫没给其面子,直呼其名且认定顾北川罪无可赦。
景帝起了头儿,顾北川自然不能再无动于衷。
下一秒,顾北川突然跪在凤天歌面前,磕头在地,“老夫有罪!”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顾北川,凤天歌对他的话十分赞同,声音冰冷,“颖川王既知有罪,那就以死谢罪吧。”
龙榻上,景帝后脑滴汗。
“可老夫罪不致死,奸妃一案说到底都是前太子出于嫉妒行下的大罪,老夫只不过顺水推舟,但!”
顾北川重声开口,声音低沉,“但老夫不能因此而为自己辩驳,老夫承认所犯罪行,只要凤元帅一句话,老夫愿意承担起自己
该承担的责任。”
“行啊。”
凤天歌明知道景帝将她与顾北川叫到龙乾宫用意,仍毫无客气将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