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妃或许已经猜到巫芸为何会对晶链里的幻象失去记忆,必是消耗太多精神力。
她亦很清楚的知道,言奚笙便是巫芸此生命定之人,否则晶链不会召唤到他。
不管怎么说,言奚笙是巫芸夫君这件事毋庸置疑。
“言相打算如何负责?”郁妃端坐在石台旁边,冷眸落向言奚笙,其间光芒充满警告。
言奚笙多聪明的人,楚王极宠郁妃,郁妃极在乎巫芸,他要还想安安稳稳坐在相爷的位子上,必须得对巫芸好啊!
“只要巫芸姑娘愿意,微臣愿八抬大轿抬她再入相府。”言奚笙知道,巫芸不会愿意的,巫芸管他叫伯伯。
郁妃瞧着言奚笙,美眸微微眯起,“那胭脂姑娘又该怎么办?”
言奚笙闻声,心中一痛。
见某位相爷不开口,郁妃轻浅抿唇,“胭脂是什么样的性子本宫不予置评,但本宫可以很肯定的告诉相爷,她喜欢的人从一开始便不是你,那么最终也不会是你,感情这种事最忌一厢情愿,相爷若能放下最好,若不能放下……”
郁妃说到这里,刻意留给言奚笙一个插话的短暂停顿。
然而那么聪明的言相,竟然没有听出来。
他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放下。
看到言奚笙这
个态度,郁妃美眸渐渐阴沉,这次她没有掏出锦帕,“若相爷不能放下,本宫便将巫芸带离大楚。”
这句话言奚笙听清楚了,“郁妃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会带着巫芸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至死,你都不会找到。”郁妃没有开玩笑,言奚笙若不喜欢巫芸,她便不会叫巫芸有一丝一毫想起晶链幻象的可能。
当年她没有保护好云梦,现在,她舍弃一切都要保护好巫族唯一的公主,不受半分伤害。
言奚笙无比震惊,“郁妃娘娘可得三思啊!”
“该三思的人是言相。”郁妃神色冷凝,漠然开口。
言奚笙当即拱手,言辞坚定,“微臣此前于大齐皇城见过胭脂,彼此做过最后道别,人生终点不同,注定不会走在同一条路上。”
言奚笙倒不是怕见不到巫芸,他怕楚王见不到郁妃。
他承认自己到底是个俗人,好好活着不好么!
郁妃闻声,脸色略有舒缓,“本宫听闻,皇上欲让言相再入大齐?”
“回郁妃,皇上封世子为凉王的诏书已下,赐江陵为封地,此番特命微臣前去宣诏。”
郁妃点头,“那言相何时启程?”
“明日午时。”言奚笙据实开口。
郁妃了然,视线不
禁瞄向云屋方向。
言奚笙察言观色,“郁妃娘娘放心,微臣离开这段时间,府中下人定会照顾巫芸姑娘周全。”
郁妃显然不满意,“新婚燕尔,言相这是想把新娘留在府中独守空房?”
凉亭里一片沉寂,言奚笙思忖片刻,试探着看向郁妃,“微臣……带巫芸一并入大齐?”
“照顾好本宫放在心尖上的人,别叫谁谁伤了她,否则……”郁妃起身绕过言奚笙,走下凉亭,“否则本宫就把她带走。”
言奚笙怕了怕了,“娘娘放心,微臣必定全力保护巫……”
“保护好你自己的媳妇。”郁妃刻意提醒道。
言奚笙拱手,“是。”
见郁妃似要离开,言奚笙跟出凉亭,“微臣此番入大齐,不知娘娘可否有书信让微臣代为转交给世子……”
“用不着你。”
郁妃没有离开,而是转身去了云屋且吩咐言奚笙不必跟过去。
看着郁妃离开的背影,言奚笙忽然想到一件事,巫芸曾与他说过自己是巫族公主。
如果巫芸没有撒谎,那郁妃的身份……
远在大齐,苏狐回到皇城之后先是去了谢如萱府上,尔后直接回到雀羽营把他在后山散养的三小只一并召回军营,与众将一起操练。
原本懒散
的雀羽营,一瞬间无比欢腾。
苏狐一直忍着没去找凤天歌,因为项晏告诉他这段时间凤天歌非常忙,忙到根本寻不着人影。
他倒是能寻着人影,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去找凤天歌,会不会打扰。
有一种在乎,叫不去打扰。
苏狐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他希望自己的出现,不是添乱。
这会儿雀羽营内,苏狐正指挥校场上百余将士分三组与小狼他们比赛,比的就是谁能追上谁,谁追不上谁,甚是热闹。
高台上,苏狐一身戎装懒散倒仰,臂肘朝后一搭,嘴里叼着稻草,一副吊儿郎当样。
忽的,头顶一暗,苏狐睁开眼睛时分明看到凤天歌俯身看过来,“凤天歌?”
“要不是项晏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为什么不去找我?”凤天歌随即坐到苏狐旁边。
苏狐则一脸惊喜坐起来,尔后上下打量,“你没变。”
“你变了。”凤天歌同样打量苏狐,尔后凑近,“我可是听说,你在蜀中大出风头,整个中原江湖都是你救的,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比我厉害?”
“那必须!”苏狐毫不谦虚,“我只有比你厉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