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佟无澜将眼泪擦净,可那双泛红眼眶是骗不了人的。
“何事?”
佟无澜强自压制住内心悲伤,反衬到脸上便越发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回昭王,龙乾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叫您晚膳过去吃。”刘忠据实禀报。
佟无澜微微颌首,“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刘忠没敢多问,转身退下。
待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佟无澜背对窗棂,慢慢拭去眼角泪水,薄唇勾起一抹阴蛰冷笑。
既然已经选好阵营,那么未在阵营里的人,皆是敌人……
而此时,胭脂原本想要离宫,好死不死的,竟在御花园碰到巫芸。
毋庸置疑,若非言奚笙将其带入齐宫,凭巫芸的身份自然不会进来。
胭脂思忖片刻,遣退送她出宫的宫女,继而走向正在园中凉亭里东张西望的少女。
她得承认,巫芸也就是年纪小了些,假以时日必定是个美人。
想到昨日在世子府内出丑的样子,胭脂便如何看巫芸都不顺眼,“巫芸?”
胭脂压制住心底愤怒,浅步走进凉亭。
巫芸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胭脂时不自觉的站起来。
昨日世子府内,巫芸初见胭脂觉得倾城,后来胭脂在府里撒泼的样子
她亦看到一些,于是这会儿便有些拘谨。
“不认识了?”胭脂素来没把巫芸放在眼里,走进凉亭直接坐下,看着巫芸站在自己面前也没觉不妥。
巫芸有些怯怯,“认识,你是胭脂姑娘。”
“嗯,你怎么在这里?”胭脂佯装亲切问道。
说起这事儿,巫芸本不想入宫,可也不知道言奚笙是怎么了,哪怕带着巫芸入宫前需要的通行令要复杂很多,他也义无反顾。
“奚笙哥哥说带我来看以前从来没见过的花,我就来了。”巫芸自然不知道她能入宫,费了言奚笙多少心思。
胭脂似笑非笑,“说起来,言相怎么会带你来大齐?”
“因为我要来,我有事一定要来。”巫芸认真开口。
“何事?”胭脂挑眉问道。
巫芸摇头,“郁妃娘娘说,这件事不能说。”
听到‘郁妃’二字,胭脂美眸微凛,“你入过楚宫?”
“没有啊!”巫芸是个善良的姑娘,哪怕见过胭脂发怒的样子,但她知道胭脂是言奚笙的朋友。
见胭脂表现出疑惑的样子,巫芸解释,“郁妃到相府的时候,我们见过。”
“郁妃出宫了?”胭脂越发惊讶,整个大楚谁不知道,郁妃呆在翠微宫里十几年都不曾出
过皇宫,此番竟然会出宫到言奚笙府邸。
若非为容祁之事,郁妃岂会入相府?
言奚笙还说什么父子情深,整件事根本就是他从中作梗!
“那郁妃跟言奚笙都说了什么?”胭脂隐忍在心底的怒火有些压制不住,脸色渐冷。
巫芸有些胆怯,“我不知道,他们说话时我不在旁边……”
“那郁妃跟你说了什么?”胭脂猛然抬头,美眸溢出阴寒。
巫芸因为紧张,一双小手不自觉攥在一起,“郁妃娘娘不让说……啊!”
未及巫芸说完,胭脂一把拽过巫芸迫使她靠近自己,“我现在问你,郁妃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若不说,今天别想离开!”
“我真的不能说……”巫芸害怕极了,她想要挣开胭脂,可是力气太小,她越是挣扎胭脂就握的越紧。
“我让你说!”胭脂狠狠攥住巫芸手腕,锐利指甲嵌进肉里。
巫芸吃痛,眼睛里泛起泪珠,“对不起,我不能说……郁妃娘娘告诉过我,这件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胭脂终于被激怒,她猛然起身狠狠将巫芸推开!
巫芸重心不稳,整个人倒仰着跌到地上,摔的极疼。
“叫你不说!叫你不说!”胭脂暴怒至极,大步过去抬
脚狠狠踢向巫芸小腹。
巫芸自小被人打过,她知道被人打的时候只要蜷在一起就不会很痛,“对不起……对不起……”
“住手-”就在胭脂失去理智怒踢巫芸的时候,言奚笙刚好自御书房过来。
看到这一幕,言奚笙只觉心脏像是被人用手一攥,疼痛至极。
可哪怕言奚笙已经疯跑过来,胭脂仍然没有停止,每一脚都用尽力气在泄愤。
“滚开-”
某位相爷可能半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待入凉亭,言奚笙用力推开胭脂,尔后蹲下身去扶巫芸。
这一次换胭脂不稳,摔倒在地。
哪怕她有错在先,但被言奚笙推倒仍令她不可置信,“言奚笙……你打我?”
到底是什么样的自信,才会让胭脂在这一刻生出这般幽怨的心思!
“巫芸!巫芸你没事吧!”言奚笙未理胭脂,无比紧张扶起被胭脂踹了好几脚的巫芸。
巫芸身上有些痛,勉强起身时低下头,“衣服破了……”
这是凤天歌前两日差人送给巫芸的衣裳,是她以前从来没穿过的款式跟颜色,她特别喜欢。
“傻丫头!衣服破了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