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皇宫,雍华殿
流刃自上次昏迷清醒之后,一直呆在皇宫。
即便他不知道那夜发生了什么,可他断定,那个给他写字条的人必然还会出现。
“谁?”
窗棂微动,流刃猛然纵身窜过去,打开窗户时清风拂面,皓月当空。
院外除了那株参天古桑的叶子在风中簌簌,再无旁物。
流刃眼中失落,转身回到桌边时眼神陡暗。
只见桌面上赫然多出一张字笺!
他大步过去,视线落在字笺上。
‘皇后,可信。’
流刃猛然拿起字笺,深邃瞳孔里有光在闪。
这一次,他确定写这张字笺的人就是井上织雪。
因为那个‘皇’字中间多了一横。
这是他与井上织雪的秘密,从儿时就有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只有他跟井上织雪两个人知道。
流刃即便不舍,仍将字笺置于烛前焚烧。
白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栀子花的味道。
是井上织雪呵!
流刃重重坐在椅子上,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
他还记得上一次哭到不能自己是母妃离逝的时候,因为从那一刻开始,他心里的那个家,轰然坍塌。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值得他落泪。
可是现在,
他如何也控制不住那份震惊跟悲恸,井上织雪是母妃最信任的女官,当年母妃染病暴毙,井上织雪在永宁殿陪了他两年。
两年之后上一任隐皇全族获罪被诛,他离开永宁殿成为新一任隐皇,期间他有回去探望井上织雪。
直到第七个年头,他执行任务途中得到井上织雪染病的消息,待他回到皇都,井上织雪已然长埋黄土。
对于井上织雪的死,皇宫御医口径一致,他便没再怀疑。
直到在大齐时容祁提醒他母妃的死与澹台烨有关,他才想到井上织雪的死似乎也透着蹊跷。
彼时他看到的只是井上织雪的衣冠冢,因为当时所传井上织雪跟永宁殿的几个宫女染了很奇怪的病,为防是恶性瘟疫,是以井上织雪没有遗体留下来。
可如果井上织雪还活着,为何不出来见他?
当年,到底了出什么事……
这厢,流刃才回扶桑便陷入不可预知的迷局。
那厢,容祁跟凤天歌一行人终于抵达青苍地界。
青苍最大的码头处,楚誉携当地一众官员早早候在那里。
眼见铁甲巨船撂下登船梯,楚誉最先迎过去。
此刻走在最前面的是凤天歌,微微隆起的小腹并
没有影响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尊威跟睥睨天下的气势。
一袭白衣,风尘仆仆。
凤天歌迎面走来,仿若天降玄女,让人心生敬畏。
楚誉自接到罗城传来的圣旨,便刻意叫人调查过这一行人的身份,不查不知道,这一查,楚誉便从心里敬畏跟崇拜眼前这位女子。
大齐乃中原七国之首,而眼前女子,乃大齐第一女侯。
“楚誉,拜见凤侯。”
凤天歌行至楚誉面前止步,清眸落过去,“楚大人客气。”
待楚誉抬头,视线不自禁转向自后面走到凤天歌身边的容祁,“四海商盟盟主,久仰大名!”
容祁扬眉浅笑,“楚大人在青苍的威名,容某亦有耳闻。”
二人身后,雷伊推着屈平走过来。
容祁正想介绍时,楚誉先开口,“江湖四医的鬼医屈平,屈先生好!暗位排行榜上有名的雷伊,楚誉有礼。”
既是接到人,楚誉随即将四人迎回郡城。
一路无话,凤天歌等人入郡城之后由楚誉安排住到驿馆,且征求凤天歌跟容祁的意见,是次日启程赶去罗城,还是在此处多歇息几天,皆可。
容祁拿的主意,暂在郡城停留三日。
楚誉没有过多打扰
,安排好一切之后离开驿馆。
晚膳十分,容祁与凤天歌在房间里用膳,鉴于凤天歌已经怀了五个月身孕,身体消耗越来越大,补给自然要跟上。
然而屈平给出的意见是希望凤天歌可以稍作控制,毕竟怀有双生子在生产的时候会有风险。
如此可是难坏了容祁。
又想让媳妇吃饱,又不想让娃吃到。
要说在这方面,某世子也是很傻很天真,他单纯的以为,只要在他两个宝贝女儿睡觉的时候喂投媳妇,就可以了啊!
“歌儿,她们两个动没动?”容祁夹着一块鱼肉,扭头看向凤天歌,一本正经问道。
凤天歌摇摇头。
容祁见状,立时将鱼肉搁到凤天歌碗里,随后又是一通狂夹,直把凤天歌眼前瓷碗装的满满,“快吃。”
凤天歌,“……”
容祁越是这般,凤天歌就越是觉得这个男人可爱。
特别可爱。
她当然知道这么做毫无意义,可也不想让容祁再伤脑筋,于是配合着快吃了几口。
就在这时,容祁视线忽然落在凤天歌隆起的肚子上,“歌儿,她们是不是醒了?”
“或许吧。”
凤天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