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少爷打架的事因为贺衿玉的自闭宅家失去后续,褚寻敲过他的门劝过几句,换来的是他暴躁阴郁的驱逐。
脾气上来就钻牛角尖,估计只有贺饶来才能把他劝出门,褚寻给贺饶发信息告知一声,后面就懒得管了。
他们两兄弟的事,她拒绝掺和。
昨晚覃警官和她联系,说齐连枝故意杀人案今早十点开庭,她将小宝交给谢明月夫妻后,驱车前往津北人民法院。
检查证件顺利进入现场,她虽然是原告但全权委托代理律师,并不出庭。
找到位置坐下,没多久,身穿便服的覃警官也来了,他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精准锁定褚寻所在位置,大步朝这边走来。
“楚小姐,”覃警官礼貌打招呼,“怎么戴着口罩,生病了?”
“没有,”褚寻声音闷在口罩里,有些模糊,“不想露脸。”
覃警官疑惑一瞬,随即理解,“楚小姐跟e家代表林方华熟悉吗?”
褚寻微微侧头,水润明眸清而平静,“e家和hier是合作对象,跟林代表接触过几次。覃警官忽然提到她,是她犯的案子有进展了?”
“嗯,”覃警官点头,她作为报案人,他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局里对她用的药物来源觉得奇怪。追问之后,她说自己是从一个叫百药房的药店买的。”
然后警方很快派人暗中调查百药房,这家品牌在国内开设许多家分店,明面售卖的都是正常药品。
但如果有熟人引荐,对上暗号,就可以跟店长去到药店另一面,购买违禁药品。
“你们查封这家品牌了?”褚寻问。
“没有。”覃警官说:“我们去晚一步,百药房的人提前收到消息,把违禁药品全部转移,连那扇进入后面房子的门,也变成一堵墙。”
他顿了顿,压低声,隐晦开口:“我们怀疑,有内鬼通风报信。”
褚寻嘴角轻抿,不答反问:“告诉我这些,不怕我传出去?”
覃警官背脊微弯,闻言摇头,语气掺杂些许叹惜,“你不会。楚小姐,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你是好人。”
“坏人又不会把坏写在脸上,”褚寻没什么情绪的调侃,话音一转,回到正题:“有怀疑对象吗?”
覃警官听到这个问题,粗壮眉毛紧拧,眉宇间流露烦躁,“有。只是上面刚下令抓人,那人立刻出事,全都死无对证。”
仿佛一只无形大手,暗中操控局面,阻止他们查清真相。
墙壁悬挂的时钟哒哒平稳走向十点,褚寻望向已经出来的审判长,淡声道:“你专门找我,恐怕不止为了和我吐槽吧。”
十分肯定的陈述句。
覃警官一愣,低头,扶额笑了声:“果然瞒不过楚小姐。”
他塌下去的腰板瞬间挺直,眼里透着机敏的光,“我查到百药房有贺氏的投资,百药房店长也承认贺家的人常来药房光顾。”
“楚小姐,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褚寻面无表情。
她能怎么解释?
贺氏又不归她管。
“我建议你找贺饶,”她平静道:“我只是个小小负责人,接触不到核心投资这块。你问我,我只能回答‘不知道’。”
覃警官脸色沉肃。
似乎想用这副凶样逼褚寻妥协。
褚寻却淡淡睨他一眼,“瞪我也没用。”
她确实不知道。
覃警官观察得出结论,发出长叹:“那能麻烦楚小姐帮我约见贺总吗,不会耽误很久,我就问几个问题。”
褚寻一下子抓住重点,“你打算私下自己调查?”
“对,”覃警官没瞒她,“我们在明敌在暗,对方清楚我们的一举一动,无论怎么查,我们都很被动。”
所以他准备偷偷调查,他希望褚寻能够帮忙。
褚寻懒散支颌,细白长指点着额角,“覃警官,我是个商人。”
不做亏本买卖。
何况覃警官查的还是贺氏投资的产业,与贺氏关联,她作为贺衿玉的未婚妻,很容易牵连进去。
覃警官正经严肃道:“为了人民的安全,身为知情者,楚小姐应当不遗余力地奉献”
“停,”褚寻抬手打断,“我没有那么高尚。要么拿出让我满意的报酬,要么你自己去约贺饶。”
覃警官仍不死心,试图再劝,褚寻却指了指他后面的时钟,意思是开庭时间到了,请他安静。
他后槽牙磨了磨,有些不甘地闭嘴。
商人重利轻别离,这句话果然没讲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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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整。
审判长宣布开庭,照流程告诉观众案件的前因后果,接着让法警把犯人带上庭。
齐连枝在看守所里待了十几天,从前乌黑亮丽的长卷发剃得仅剩一层头皮,那双明媚的眸变得黯淡,死气沉沉,再不见一丝张扬的影子。
她被锁在中间,案子涉及公众人物,法院决定同时开启线上庭审,左右两侧都有摄像头对准她拍摄。
褚寻进入法院官网的直播间看了眼,在线观看人数只有几百个,估计是收到消息的圈内人。
还看到柳铭艺给自己发来直播间截图,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