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握住李茉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瞧着额角的伤疤。
“傻丫头,跟阿姐说说,最近和程家小公子相处的如何?”
听她问起程连生,李茉眸色黯淡了几分,微微摇头。
自那日在鹊台前为他挡了一下,程连生似乎也觉得自己先前对她不太友好,态度的确是变了许多,可每次一见面便是问及阿姐。
想来,他是想从阿姐口中得知流莺的状况吧。
柳素敛眸瞧着手上的玉戒,隐隐有了些许盘算。
而长明街上,一大早便有官差到贾府拿人,贾家一百零三口皆披枷带锁被带进大理寺听审。
李彻坐在旁听位上,瞧着温芈一脸的悔恨不已,
大理寺少卿沈琅一一过目了案上的账册,将罪名细数。
“户部侍郎温芈,你虚录朝廷税入账目,以权谋私,串通贾白古贪售国库粮饷,你可知罪。”
温芈手带镣铐一身狼狈,垂着眸子缓缓开口道:“下官,知罪。”
沈琅微微抬眸瞧了一眼:“依大豫律法,凡贪污等价超过一百五十两者,处以绞刑,暴尸三日示众,全部家产充公。”
话音方落,温芈眸子里忽而慌乱起来,忙道:“大人!下官,下官都是听
齐大人的啊!”
沈琅凝眸瞧着温芈,厉声道:“这账册上每一笔都是你亲手所批,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温芈拼命的摇头辩解道:“大人明察!下官没有诬陷!”
正在此时,一官吏从外面走上前,俯身道:“大人,属下在户部衙门搜到一本奇怪的账册,据齐大人与户部其他官吏指认,确认是温大人的东西。”
沈琅接过官吏呈上的账册瞧了瞧,继而抬眸道:“来人!将温芈带下去,即刻行刑。”
温芈被官差拖下,却仍不甘心的高声喊道:“大人!我是被人指使的!大人!冤枉啊!”
李彻瞧了眼温芈,又瞟了一眼堂上的沈琅,眸中微微泛起思虑。
“贾白古私售国库粮饷,依律杖毙,九族流放,家产充公,来人,拖下去。”
话音方落,贾白古一口气没提起,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退堂。”
沈琅拂衣起身,继而走到李彻面前俯身行礼。
“三殿下,抄家之事下官会即刻派人前去,待账册记录完毕,会同财物一并送至户部。”
李彻微微颔首,随即起身到案前瞟了一眼方才官吏送来的账册,转身离开大理寺。
煨雪阁
“姑娘,户部尚书齐大人派人给您
送来一封信和一张请帖。”
月浓将手里的请帖递到柳素面前,柳素微微瞟了一眼,眸子里有些许不解。
这个户部尚书与她又不相熟,派人送请帖给她做什么?
柳素打开瞧了瞧,信上简而言之是说,在太学院时齐舜与她发生了小误会,他愿意倾尽一切补偿,只希望她能向李彻求求情,将齐舜从大理寺放出来。
李彻拘押了齐舜?什么时候的事?
柳素一脸迷茫,思量片刻唤道:“月暮。”
月暮闻声走进,俯身回应:“姑娘。”
“你去一趟天启将军府,问问霍小将军知不知道齐舜的事。”
月暮应声退去,柳素瞧着桌上的请帖,微微呼了口气,继而将剩下的几笔写完。
她手中的也是一张请帖,不过是用来请程霄的。
既要为李茉和程连生制造机会,最好的法子便是约一个与程连生和她都相识的人一起出门。
可想来想去,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程霄一人。
她虽与程霄不算熟识,却也说得上话,条件有了,机会自然也便好制造多了。
“姑娘,三老爷的院子里又闹腾起来了。”
听着月龄回话,柳素勾下最后一笔,将月重唤到身边。
“月重。”
少年麻利的跑了进来
。
“把这个送到程府去,亲手交给程大公子。”
“哎。”
待他离开后,柳素方才抬眸看向月龄。
“谁闹腾起来了?”
月龄无奈叹道:“二姑娘好心,请了个大夫去如许阁给四姑娘瞧伤,四姑娘却大发脾气,说二姑娘串通了姑娘要害她,姨娘和二夫人也去了,现正劝着呢。”
柳素一时只觉好笑,柳清如这一遭倒是让林妙仪给弄魔怔了。
“走,去瞧瞧。”
月龄将一旁的拐杖递到柳素手中,扶着她便往如许阁走去。
月溪站在廊下瞧着柳素出了院子,犹豫片刻终也跟了上去。
如许阁
柳清如虚弱的扶着桌子看向外阁的柳清尘,手里的剪刀直直扎在桌面上,眸子里尽是怨恨,背上洁白的衣裳早已浸透了血色,显得有些渗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柳素那个贱人派来害我的对不对!”
柳清尘瞧着她这番癫狂的模样,皱眉摇了摇头,眼神中有些许胆怯。
文殊儿将柳清尘护在身后温声劝道:“四姑娘误会了,我们都是来帮你的。”
柳清如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