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住手!”
闫姨娘忙喊道。
此刻,李鸳不禁皱起眉,眸子里夹杂着惊愕和心疼,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堂中瞬时无比寂静,面对柳素的挺身而出,流莺心中感激,却不愿见她受伤,随即开口轻声劝道:“大姑娘,你是个好人,不必为我如此。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有的。”
柳素静静瞧着面前的女人,她眉眼间尽是酸涩的笑意。
也许流莺也从未想过要将孩子生下。
听罢她的话,柳素也没再坚持。
“来人,把大姑娘带回去。”
秦攸宁高声吩咐着。
一旁的丫头忙上前去搀柳素,却被她抬手拒绝。
她扫了一眼堂中,继而转身走了出去。
月龄正在后园中寻着她的身影,直见她从戒律堂的方向走来,忙跑上前。
“姑娘,您去哪了?让奴婢好找。”
见她似情绪似有些低落,月龄也便不再开口,只随在她身后回到了煨雪阁。
不多时,小厮便带了个女医官上门来。
“姑娘,外面来了个女医官,说是老太太让来给您瞧伤的。”
月龄担忧的看向柳素,不知她何时受了伤,却又不敢多问。
柳素翻身躺下,缓缓道:“打发她回去,就说瞧过
了。”
屋外人声隐约,柳素背上的伤微微一动便隐隐作痛。
她其实可以有许多种说辞让李鸳改变主意,但一开始她就并没有想阻止这一切。
依着流莺的个性,这一棍,她会牢牢记在心里。
早晚有一天,她将是扳倒李衍最好的武器。
黎明时分,一夜未眠的柳素从床上坐起,外面不知何时下起小雨,天色有些阴沉。
屋子里昏暗而安静,她发了一会呆,随即赤足走到妆台前背过身将衣服半褪,查看着伤痕。
倒也并未太重,只有些红肿。
“姑娘,您醒了。”
听得外间传来月龄的声音,柳素将衣裳穿起,随即梳洗了便往将军府去。
今日约了李彻到明都府的,只是时辰还早,她又无事,便想着到将军府小坐,随后与霍羡一同前去。
天启将军府
小厨房里缭绕着菜香,一旁的厨娘瞧了眼平儿做好的小菜,不禁开口道:“少将军天天能吃到这样的小菜,也是有口福了,你这丫头手真巧。”
平儿弯眸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哪有,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少将军吃的习惯就好。”
她将早膳一一放在食盒中,提着便往霍羡院里走去。
刚走到院
门不远,便瞧见霍司雁拉着柳素走了进去,她眸光微闪犹豫片刻,不禁抬步跟上。
柳素无奈的看着动如脱兔的霍司雁,只听她不住催促:“快点,来嘛。”
本想在她房里坐一会,可这丫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非得带着她去叫霍羡起床。
直至霍羡房门前,她停步将霍司雁拉住:“这样不好吧。”
霍司雁眉梢一挑,回眸瞧着她:“你是害怕还是害羞啊?”
还没待她回答,便又听她道:“哎呀,不用害怕也不用害羞,咱们都是将门子弟,不在意这些,大不了,你嫁给我哥不就好了。”
只听“砰——”的一声,霍司雁照例一脚踹开房门,大摇大摆的往里走去。
她松开柳素径自走进里阁,本想吓吓霍羡,谁知一撩开床帐,却骤然见霍羡坐在床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哇——”
霍司雁一声惊呼,不禁后退两步,柳素等在外阁不禁开口问道:“怎么了?”
只见霍羡微微眯着眸子,一脸不悦,霍司雁随口胡乱回道:“没,没事。”
继而转身便要往外走,却被他沉声叫住:“霍思思,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嗯?”
霍司雁身形一震,假笑道
:“哥,注意形象,素素在呢。”
随即一溜烟跑到外阁向柳素道:“那个,我鞋子不太舒服,回去换一双,你帮我看着我哥,别让他跑出来啊,在这等我。”
说罢,还未待柳素说话,便冲了出去。
柳素无奈笑笑,难怪霍羡总说她是个疯丫头,不过还蛮可爱的。
平儿在外犹豫了许久,瞧着霍司雁一个人从屋子里出来,一时有些紧张。
少将军和柳小姐似乎走的很近。
她迟疑片刻,似是下定决心般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柳素正坐在桌旁喝茶,抬眸瞧了眼走进的平儿,只见她俯身行了个礼:“柳小姐。”
上次她来将军府时便见过这丫头,却也没说上几句话。
柳素微微颔首,也未应声,只瞧着她将早膳一一摆在桌上,继而站在外阁的纱帘处轻声唤道:“少将军,早膳已经好了。”
里面忽而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却没听见霍羡的回音,平儿不禁又开口唤了一声:“少将军,您在吗?”
她往里看了看,犹豫着是否要进去,瞟了柳素一眼始终未敢上前。
霍羡此时心中多有不爽,一大早便被霍司雁扰了清梦,如今瞧什么都来气,听见平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