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攸宁微微一愣,苍白的脸上似乎浮现一抹浅淡的桃花色,眉目含羞间偷偷瞄了柳慎一眼,随即悄悄别开目光。
柳素轻轻拍了拍她不经意攥住锦衾的手,抬眸看向笑意温和的柳慎。
只见他凝眸瞧着秦攸宁,眸中尽是温存,缓缓开口道:“我尽力。”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柳素拂衣起身,温声又嘱咐了一句:“好好吃药,快点好起来。”
随即抬步离开。
方走出漪澜阁,只听得身后传来柳慎的声音:“阿卿。”
柳素回眸瞧去:“大哥哥,怎么了吗?”
柳慎走上前,眸子里带着真诚,轻声回道:“谢谢你。”
他从前与柳素并无交集,一直都觉得她是个只会索取而不会付出的人。
虽与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心里却没有丝毫情感。
可如今的她好像变了很多,但究竟是变了,还是他们从前就不了解这个姑娘,谁也说不清。
柳素扬唇温声回道:“大哥哥见外了,宁姐姐不止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家人,我只希望柳家上下都可以平安无虑。”
柳慎唇角轻勾,点了点头,继而犹豫片刻道:“永安侯府的事,我想请你对宁儿保密。”
瞧着他眸底隐约泛
起一丝疼惜,柳素眸光微敛,启唇回道:“大哥哥放心,我明白。”
柳慎微微俯首,神色中露出一丝欣慰,继而瞧着她转身离开。
大理寺证物院
李彻立在院中瞧着那一批批崭新的精铁长枪,眸中若有所思。
镣铐声由远而近,不多时在他身后停住。
李彻眸光微侧,缓缓开口道:“不知在裴大人心里,地位和性命哪一个更重?”
听得他发问,裴远敛眸间淡淡勾了勾唇角:“王爷这话问的好没道理,没了性命,要地位又有何用?”
李彻回身瞧去:“既然裴大人这么通透,又为何要用性命来赌富贵。”
裴远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目光,从容的回道:“恕在下愚钝,王爷此话何意?”
瞧他的模样便是准备一问三不知了。
比起头脑简单的秦子麟,这个老谋深算的裴远的确不好对付。
李彻微微抬手,随即见侍卫将一人带了进来。
洪喜颤巍巍的瞧了眼裴远,心里又惊又怕,不禁咽了咽口水。
瞧着裴远仍旧一脸镇定自若的神情,李彻淡淡开口对洪喜道:“把你跟本王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洪喜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裴远,犹豫良久方才开口道:“小的,小的,忘
了……”
听罢,一旁的裴远看向李彻,似有若无的扬了扬唇角。
那眼神中似乎在说,你能如何?
李彻微微摆手,示意将人带下。
这样的结果他早就料到,从裴远的神情来看,他似乎将一切都已计划妥当。
能这般有恃无恐,也就证明他已经知道自己一定会安然无恙,想必那个幕后之人应该已经采取动作,很快会救他出去。
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
“王爷还有什么话要问在下吗?”
裴远缓缓开口问了一句,似隐约带着同情败者的意味。
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容易骄傲。
李彻唇角间似有若无的扬起一丝弧度,淡淡开口:“没了,带走。”
“奉劝王爷一句,小心打蛇不成,反被蛇咬。”
他的语气意味深长,说罢便被侍卫押着往外走去。
霍羡来时正与走出院门的裴远擦肩而过,不禁扫了一眼,继而走到李彻身旁:“有线索了吗?”
李彻侧目瞧了瞧院里的长枪,淡淡应了一声:“嗯。”
院中沉寂片刻,霍羡眸光微敛,随即缓缓说道:“永安侯想见你。”
秦晟此时想见鉴之一定是为了给秦子麟求情,虽然他们父子之间并不亲昵,但秦子麟总是他
的儿子,又是秦家嫡长子,秦晟自然舍不得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只是现在情况复杂,鉴之与秦家的关系本就亲昵,如今秦子麟出了这样的事,若是私下与秦晟见面,一定会惹人非议。
可若不见,倒也显得太无情了些。
“你替我见吧。”
李彻对一切似乎早有打算,霍羡心中也自是有数,随即颔首应下。
长安侯府
谢予忻倚在床头,身边只有一个随嫁来的丫头在旁服侍。
自被雨淋病后,柳廷川每日都会来瞧她,虽然她知道他只是出于愧疚。
因为他最宠爱的女儿把她折腾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谢予忻抬眸往外瞧了瞧,唇角不禁露出一丝羞怯的笑意。
“姨娘,这时间还早着,侯爷还没回府呢。”
春萝掩唇轻笑,语气中似有调侃之意。
谢予忻娇羞的瞪了一眼,不禁回道:“你这小蹄子,连我也打趣。”
春萝弯眸笑笑,随即接过婢女端来的参汤,不禁嗅了嗅叹道:“这侯府里的东西就是好。”
谢予忻瞧了一眼,笑的有些得意:“那是,这里可是长安侯府。早晚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