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羡再三的追问下,柳素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得知柳清尘竟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霍羡眸色不禁多了些许阴沉,起身便欲离开。
“承君。”柳素忙开口唤了一声。
霍司雁是他最为宠溺的妹妹,依着他的脾气,一定不会就此作罢。
可柳清尘虽心术不正,却也没有犯下太大的过错,二叔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终究是希望霍羡能够放她一马。
霍羡停住脚步微微侧过目光淡淡回道:“我自有分寸。”
说罢,便见他大步离去。
望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柳素不觉轻叹一声,心里隐隐有一丝担忧。
文宴舒原本已到了门口,在外面将此事原原本本听了个真切,霍羡出门之际,她闪身藏了起来。
待那道修长的身影下了楼,她思量片刻,终究没有踏进房中,只回身离开。
……
长安侯府
翌日天色方明,宫中突然传出噩耗,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侯府中。
“姑娘,不好了!小皇孙薨了!”月龄快步从外面跑进房中焦急的回道。
柳素心头不由得一颤,手里的药碗骤然落地,药汤尽然洒在绒毯之上。
“听说皇上已经命人将二姑娘押
进死牢了!”
柳素微微吸了口气,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霍羡的影子。
“不会的……”她低喃一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相信霍羡那么冷静的人会做出这种事。
柳素回过神连忙起身一边往外面走去,一边吩咐道:“备车。”
……
皇宫
此时,弘一殿内外宫人跪倒一片。
周夫人坐在榻前紧紧抱着李屹冰凉的身子,已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泪水顺着她眼角不住落下,虽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嚎,却已然是一颗心碎了满地。
豫皇似是早已发过一通火气,此时亦无力的坐在一旁。
柳素远远站在殿外,瞧着月溪上前将寸心悄悄唤了出来。
“姑娘。”
寸心俯身行礼,继而侧目瞧了瞧四下,又放低了些许声音说道:“太医说小皇孙是中了毒,除了膳房的人,只有二姑娘经手了小皇孙的膳食,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
说着,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只石青色耳坠。
“对了,姑娘您看,这是奴婢在膳房发现的。”
柳素瞧着那只耳坠子,不由得眉头轻蹙。
是她?
她伸手接过在指尖微微摩挲,继而思量片刻轻声
道:“你先去吧。”
寸心点了点头,继而快步往殿中走去。
柳素凝视着手中的耳坠,眸色不禁沉了一分。
看来,柳清尘是被卷进了那些女人的争斗之中。
计划总归是没有变化快,只不过如今是要救她,还是任事态就这么发展下去?
她原本的计策便是从李屹下手,想让柳清尘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今后便不要再动什么歪脑筋。
可却并未想置她于死地。
二叔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出了事,只怕他承受不住。
“月溪,你去一趟大理寺,找大哥哥问一问情况。”
听罢,月溪犹豫片刻道:“要不,奴婢先送姑娘回府,然后再去。”
柳素微微摇了摇头:“现在就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月溪仍旧有些不放心,还想再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只点头应下。
一路出了宫门,柳素恰遇见迎面而来的文宴舒。
今晨一听说小皇孙的事,文宴舒便一直心有不安,昨晚她听到的事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回荡。
她原想借着看望姑母的由头进宫去瞧瞧,正巧便瞧见了柳素。
她瞧了瞧宫门外的守卫,不禁上前道:“碰见你就好了,我们换个
地方说话。”
柳素见她神情中略有担忧之色,心里划过一丝疑虑,随即点了点头。
两人一并上了马车,便往松鹤楼而去。
文宴舒坐在柳素身旁,不由得握住她的手,蹙眉道:“听说清尘被皇上关进大牢了,真的是她杀了小皇孙吗?”
柳素瞧了她一眼,缓缓开口回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看情况,恐怕她只是个替罪羊。”
听罢,文宴舒敛眸间不由得又多了些许忧虑。
她咬着唇瓣似乎欲言又止。
在她心中也很怀疑此事是否与霍羡有关,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向柳素问。
毕竟清尘是她的妹妹,便是她与霍司雁关系再好,人命关天的事,她又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万一因为此事为霍羡惹了麻烦,就是她的不是了。
柳素此刻亦怀疑文宴舒的动机。
毕竟在太学之时,她也未与柳清尘有何交集,瞧着她神情如此担忧,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担心李屹更是不可能。
她思虑片刻,试探着轻声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听罢,文宴舒回过神,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中似有些许躲闪。
片刻后,她忽而开口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