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最外侧的余下三人又相视一眼,其中一人思量片刻开口道:“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另外两人咽了咽口水,良久点了点头。
身后的几名守卫眼见着三人消失在转角处,便再也没了声音。
众人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丝不安,再也没有人提出前去查看。
半晌后,忽而一阵凉风从狭窄的石道之中涌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不知名的香气。
“什么味道?”
众人纷纷疑惑的开口,不由得多嗅了几下。
片刻后,只听得一阵阵倒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几道黑色的影子便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直奔刑房而去。
风药师嗅得空气中细微的香气,连忙屏住呼吸,瞧着几个黑衣人砍断锁链向他走来。
为首的男子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道:“我等是奉命前来救您的。”
风药师精明的眸子微微一转,思虑片刻没有应声,只任他们解开绳索将自己带走。
在他心里,这无非就是李衍的另一个计谋,只是想得到他的信任罢了。
然而他却也不想反抗,只要能出去这里,就一定有办法摆脱他们。
然而还不待他走出地牢,便被黑衣人一掌拍晕
,失去了意识。
……
襄阳城
一道微驼的身影穿过寂静的街道,在小巷中避开了夜间巡逻的官差,往一处私院走去。
他轻轻叩响院门,低声道:“我是来喝茶的。”
话音方落,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他犹豫片刻,终究抬步跨了进去。
那人将门栓好,轻声道:“洪先生请随我来。”
洪一斗随着他往后院的堂中走去,还未踏进门槛,便听那人对里头回道:“爷,人来了。”
眼瞧着那一身布衣的中年人踏进门来,众人不禁都向他投去目光。
洪一斗突然有些紧张,下意识扯了扯衣裳,眸子扫过堂中之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面前那位丰神俊朗的少年身上。
“在下洪一斗,敢问哪位是宣将军?”
说着,他将家门口那张信笺自袖中取出,双手呈上。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一时却是没反应过来。
“宣将军?”
听玄正坐在桌子上啃着香蕉,听罢,随手将剩下的一半放在身后,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上前笑着将纸笺接过。
“出门在外,没有几个身份怎么行呢。”
见状,一旁的几位副将不由得恍然,难怪这位听玄先生会有‘千面郎君
’的称号。
洪一斗打量了几眼面前肤色黝黑的少年,不禁疑惑的开口道:“小人今日并未在茶摊上见过您,您是怎么知道小人的?”
听玄扬唇一笑,随即嗓音忽而一变,像模像样的学着洪一斗白天在茶摊上说过的话:“若真是关起门来,只怕这北元的土地上,没有几个不是叛国之徒。”
听罢,洪一斗忽而一愣,顿时想起白天与他搭话的那位青年。
“原来是你?”
听玄将纸笺伸进烛火中点燃,继而笑说道:“洪先生一心愿家国安稳,也算是有救世之心,而我们恰有翻覆之能,就是不知您是否真的人如其言了。”
洪一斗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一时间似有万丈豪情,挺直腰背坦然回道:“我洪某也算是寒门之子,因先皇暴政,故而随祖父辞官隐居于此。”
“如今萧皇行径比之前朝更甚,百姓皆有苦难言,我洪某并非是什么胸怀天下之人,只是如今的情状,怕也只有推翻萧皇暴政,才能使我家中安宁。”
“便是为此,我也甘愿冒险一试。”
他话音方落,听玄便看向李彻,扬唇道:“如何?”
李彻虽非那般轻易相信他人之
人,可眼下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既然几个时辰前他已做下了决定,准备赌上一赌,如今便不能退缩。
“此事便交给你,一切按照计划实行。”
听得他吩咐,听玄眸子里不禁流露出些许兴奋之色,连忙应下:“好嘞。”
继而拍了一下洪一斗的肩膀:“跟我走吧。”
瞧着两人走出院中,许世方眸中似是多了一抹忧虑:“将军,您真的信得过那个人?”
一旁的霍启望着门外沉思片刻,心中对那人虽也是将信将疑,表面上却仍旧支持李彻的做法。
毕竟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而且就算那人真的有问题,秦王也事先早就准备了应对之策,此番虽是兵行险着,却也值得一试。
……
大豫,郊外别苑
风药师渐渐恢复意识,隐约听得几道人声入耳。
“他没事吧?怎么还不醒?”
霍司雁眉目间夹杂着些许担忧之色,不禁将手搭在月暮肩头数落道:“你下手也太重了,明知道他受了那么多刑,年纪又那么大,哪里受得住你这一掌。”
月暮凝眸瞧着榻上的老者,眉头轻蹙,缓缓开口道:“属下只是轻轻拍了他一掌,不应该……”
沈
知行伸手替风药师把了把脉,继而向柳素使了个眼色。
柳素会意,眸光微顿,随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