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有了张奶奶的保证, 谢鸣松了口气, “那徐婉彤呢?您有没有想到?”
半晌, 张奶奶从茶几上摸出眼镜盒子,拿了老花眼镜戴上。又走到那一排排陈列的柜子前, 一遍遍打量着那些文件夹。
忽而惊喜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会儿跟老徐在大学授课,我们从一次歌剧鉴赏上得来的灵感,决定各写一半, 完成一首曲子。但这曲子的手稿却丢了,连我的那部分都没有来得及写完……恰巧老徐又进了医院,才把这事儿放一放……”
谱子不会无缘无故失踪,怕是被当时的有心人偷了去。
只是辗转,到了徐婉彤的手上。
起初她为《旅行》谱曲时,也是脑子里灵光一闪来的谱子。
她尚疑惑着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原来这曲子是她中年时期未完成的遗憾, 写《旅行》的时候,就顺带也一并加上来了。
这么说,徐婉彤才是剽窃的那个人?
“张奶奶, 我把现在把那首曲子放给您听,您再确认一下。”
谢鸣心念一动。
“好。”张奶奶点头。
他搜出了《归途》的纯音乐版。
徐婉彤走的也是弹唱路线, 每每发表新歌,都会有演唱版和纯音乐版两个版本供粉丝倾听。
一曲终了,张奶奶的神色已经变为了笃定。
“没错, 这首曲子的前半段也是我写的。他们虽然加了很多新元素, 但是本质不会错。”
跟《旅行》很像, 风格也一致,唤醒了她深藏已久的记忆。
“小鸣,你可以查到徐婉彤家里有亲人叫什么名字吗?”
她实在有点想不起来那个时候有没有姓徐的学生了。
她又说:“你等我去打电话问问老徐家里有没有叫徐婉彤的。”
她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若是她出自老徐家,自己不认识也情有可原。
可是就这样往自己脸上贴金?
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出名,还真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连奶奶都敢乱认了!
谢鸣留在张奶奶这儿吃午饭。
他掐着表等到九点,才决定再给郁筝打一通电话。
依照她的性格,不论有多累,早上六点半也会准时醒。
这段时间天天练声练琴,早就给她形成生物钟了。
她不应该连微信消息都不回他啊。
电话拨过去,手机仍然处于关机状态,根本就打不通。
这真是太不正常了——
难道,出了什么事?
不祥的预感愈发愈强烈。
郁筝昏昏沉沉地过了一夜。
这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就连手上那块表都被林照影摘了,她根本不知道时间。
床头摆着早餐,粥与油条,看上去很清淡。上面没有冒白烟也没有香味,估计是早早放着,现在已经凉了。
也就是说,她这一觉睡了很久?
不知她爸爸妈妈有没有发现不对而去报警……
父母都知道她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刚上出租车她就给他们打电话说马上回家了,这下直接失踪一晚上,他们一定会报警的。
可是,她呢?
她就得甘愿被困在这里?
她活动活动了筋骨,发现比起昨天已经好很多了。
怕是药效已经去了七七八八,林照影也没有再给她注射过新的。
那么,他人去哪儿了?
林照影买的早餐她还不敢吃,生怕又在里面放了些什么。
回想他那疯狂的样子,郁筝深信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她闭了闭眼,重新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时,地下室的门开了。
她偷偷掀开了眼皮,看见林照影缓慢走近。直到他接近床沿,郁筝看见——他的手上拿着一只注射器。
真是要死。
她庆幸自己没睁开眼,持续装睡。
男人的呼吸声越发越逼紧,仿佛可以感受到针头的靠近。
——再被注射一次?
然后又是一天别想逃开?
不,注射器里的药量怕是远远比昨天要多,够她昏睡个几天的。
等到那时候,还来得及吗?
她的身体已经为她做下了决定——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让她一把掀开被子扔在了林照影的身上。
他刚好低下了头,那被子恰恰就盖在了他弯下腰而露出的后背上。
明显觉察到他的错愣,郁筝猛然起身意图从另一端逃离。
她的目光锁定着他手中的注射器。
“郁筝,你想离开我?”
林照影愣了一下,被子因为他的动作而从他身上滑落。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毫不犹豫地拽住了郁筝的长发。
动作幅度大到扯得郁筝的头皮生痛。
她忍住无力感,抓起他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林照影吃痛一声,那握着注射器的手眼看就要逼近郁筝的皮肤。
她几乎是挪不开眼睛,只凭借着感觉抓住了他的手。
常年练琴给予了她手指上的力量,针头一偏,擦过郁筝胳膊,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