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筝领着谢鸣, 轻车熟路地坐地铁, 转公交, 快把足不出户的宅男绕晕之际, 终于到了家门。
来之前听爸妈说, 离除夕还有一天,表妹一家就已经来串门了。
表妹中考结束,考了个不错的高中, 她父母逢人脸上都灿烂的像朵花。
谢鸣一手拖行李箱一手牵郁筝,小口呵着气。
家里前两天下了一场细细的雪。虽然融化的很快,但并不妨碍温度下降的迅猛。裸/露在外的皮肤经风一吹, 冻得叫人直吸凉气。
s市是个常年不见雪的地方, 温度更不会低到零摄氏度以下, 难怪谢鸣不适应了。
“爸,妈,”郁筝开了门, 笑盈盈地说,“我回来了。”
门开到一半, 她发现沙发上除了她爸妈, 还坐着其他人。
四人相谈甚欢, 相处的其乐融融。
——而且, 不是她表妹一家。
谢鸣:“老爸老妈???”
言罢, 全场寂静。
谢琳娜乐呵着招呼郁筝:“甜心, 别站着, 让那臭小子站着就行, 来阿姨这边坐。”
郁母上下将她的准女婿打量了一番,笑眯眯地说:“小谢啊,别站着了,甭管我闺女做什么,快坐下快坐下,阿姨给你倒杯茶。”
两位父亲相视一眼:“……”
谢先生: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吗?
郁父早已习以为常:不用,充当背景板就行。
谢先生:好的。
与此同时,谢鸣拆了他带来的行李箱,终于露出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郁父爱品茶,他带了几盒鼎鼎有名的毛尖龙井。对于郁母,则是把他家妈妈的珍藏给翻出来了——各式调料包。
当然不可能只这么点。
还带上了几瓶陈年老酒。
他陆陆续续地拿了礼物放在茶几上,几句话哄得郁母心花怒放。
准女婿本就长得一表人才,连说话都这么讨人喜欢,闺女可算没看错人啊。
郁父见郁母对谢鸣满意得不行,郁筝又被谢琳娜拉着聊天,自己只有跟谢先生干瞪眼的份……更加心塞了。
他一拍茶几,也不管听没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直接喝了声:“不行!我反对!”
郁筝:“???”
谢琳娜:“???”
郁母:“老郁你长胆子了是不是,自家闺女的事怎么就不行了?人家一家都过来了,况且闺女也喜欢,你反对个什么?”
郁父愣了一下,轻咳一声,猛地意识到他刚刚反对了些什么。
尤其是看见郁筝那充斥着不可置信的双眸……
心都要碎了。
他好像做错事了。
“我这不是怕咱闺女不适应吗,”郁父打着哈哈,“这样吧,我们来玩点中国有意思的游戏?”
几人微妙的视线在空中交杂。
三分钟后,书房。
郁父、郁母、谢鸣、谢琳娜凑了一桌……麻将。
谢先生表示,他想继续做个隐士高人,不介入凡尘之事。
郁筝靠在沙发上,眼神时不时向那边瞥。
她其实很想参与一下。
但围观了二十多年,她就是学不会打麻将。
她还是……继续围观吧。
一集电视剧播完,那边激烈的厮杀声终于结束了。
郁筝打了个呵欠,就看见谢鸣和谢琳娜笑嘻嘻地走来,郁母倒没多大反应,反观郁父,脸都黑了。
已经再来两次了,总不能再说来一盘吧?
钱输光了不是事,面子丢光就很尴尬了。
“换一个吧。”郁父艰难地开口,从柜子里翻出一副扑克牌。
郁筝当下就乐了:“斗地主?来一起啊。”
在郁父的眼神威胁下,谢鸣不得不加入一块打。
第一轮,郁筝叫地主。
“三带一。”
“王炸!”
“不好意思,顺子。”
“不要……”
……
亮出最后两张牌,她手中的牌空了。
两人败阵。
第二轮,谢鸣叫地主。
郁筝并没有团队意识,将谢鸣和郁父统统杀个片甲不留。虽然最后是平民胜利,然而,郁筝手里没牌了,郁父手里还捧着大把。
再次败阵。
——不玩了!
郁父愤愤然,直奔厨房帮忙去了。
“筝筝,”谢鸣低头悄声问她,“你爸?”
“没事,他就是觉得被打击了,一会儿会恢复的。”郁筝轻描淡写道,“你爸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鸣扶额:“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无处不在的爸妈。
这时候突然这么积极了,真是让人头疼。
难不成他们打算呆在这,一块过这个年?
想想就……惊悚。
到了饭点,两家围在桌子前。
这是张方形的长桌子,谢鸣一家与郁筝一家各据一边。
谢鸣眼巴巴地跟郁筝遥遥对望,被谢琳娜一巴掌给按下去了。
同时内心还在腹诽:这臭小子,好端端的长这么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