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如同狂风骤雨落在身上,引得薛鹏一阵哀嚎。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企图还手,胳膊伸出去,却很快被梁屿川反剪住。
几个回合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梁屿川的对手。
他抱着头趴在地上挨打,只盼望着早点有人来救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筋疲力竭的梁屿川被人从薛鹏身上拉开。
他气喘吁吁地靠在墙壁上,脚步有些踉跄,才换上不久的衣服也已经被拉扯得变了形。
他的嘴角和额头也有两块青紫,但那紧攥着的拳头和眼底的腥红,却彰显着他的怒火并未平息。
宿舍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匆匆赶来的张宇看着眼前的场景,气得直跺脚。
京北设计院桥梁所的副所长费天也紧随其后赶来,看到梁屿川那般颓废的模样,他都有些不敢认。
“阿川,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别人说你和人打起来了,我都不敢相信,你怎么真的下了这样的狠手!”
梁屿川伸手撇了下嘴角的血迹,无奈地看向费天。
“抱歉费所,给你添麻烦了。”
十几分钟后,看热闹的人群被驱散,几位当事人也都被请到了会议室里坐着,一人手上拿了个冰袋。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的祖宗们!这才开工第二天,就闹出这样的事情,你们是嫌我命太长吗!”刘宇急得直跺脚。
张明义半张脸都肿得不成样子了,却忍着疼痛也要恶人先告状。
“我早上听到敲门声,就去开门,梁屿川进门二话不说就打人!
刘经理,我看这项目部已经没有王法了,我要报警,我要告他故意伤人!”
薛鹏点头如捣蒜:“我本来是过去拉架的,结果他连我一起打,这都是什么事啊!”
薛鹏当然清楚梁屿川为什么打人,但他不会自己先提起。
梁屿川冷眼看着这两人演戏,直到他们两人把状都告完了,刘宇的火气也已经积聚到最高点。
他刚要开口,便听到费天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梁屿川!你今天太过分了,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为什么打人!张工他们怎么得罪你了!”
梁屿川看向费天,他虽然绷着脸,但眼神却是温和的。
梁屿川是费天收进桥梁所的,两人共事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性子。
他抢先开口,就是要光明正大给梁屿川解释的机会。
梁屿川了然地朝他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刘宇。
“刘经理,昨晚项目部丢了人,你知道吗?”
刘宇点头:“我知道,我昨晚也发动了很多人在附近搜寻,但都没有消息。
前面江栩才给我打电话,说是人找到了。但是这和你打人有什么关系?
梁屿川抬眼扫过对面的两人,语气和眼神都是冰冷无比。
“那刘经理就要问问我们张工了。他们为什么要找人以江工的名义把白筝骗出去,又打伤她把她扔到海里的灯塔上面,让她在那自生自灭?”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的人陡然坐直了身子。
刘宇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张明义:“张明义!白筝昨晚失踪是你干的?”
张明义忙不迭摇头:“梁屿川你放屁吧!什么白筝,什么失踪,你怎么胡乱攀咬,你有证据吗?”
梁屿川扫了眼旁边低着头一直不说话的薛鹏。
“既然你们不承认,那咱们就调监控吧。看看昨晚是谁把白筝叫了出去,把那人找来,看看她是被谁指使的。”
薛鹏闻言猛地抬起头,有些惊慌地看向张明义,对方则是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眼神。
薛鹏这才意识到,昨晚是他去找的人。
如果真让梁屿川找到昨晚那大姐,对方只会指认自己。
而张明义,也一定不会承认……
几个念头之间,薛鹏的背后已经布满了冷汗。
“师…”
他想叫张明义,却只收到对方投射来的一个冰冷眼神。
薛鹏瑟缩在椅子上,不敢再说话。
刘宇看到这情形,已经明了了大半,但梁屿川和费天都在这里,他不可能息事宁人。
他无奈摆手,叫韩朗下去找人。
仅过了半个小时,一身蓝色工作服的女工人就被带到了会议室里。
她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面对一众审视的目光,颤颤巍巍地指向薛鹏。
“是他,昨晚他说他有事找人家,电话没打通,叫我帮他去宿舍里带个话。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刘经理,我真的不知道啊!”
大姐满脸的惊慌失措,本来想着只是帮忙叫个人,却没想到会出了大事。
“你昨天把人叫走以后去了哪里,有没有和她一起去办公区?”
大姐忙摇头:“没有没有,他只是托我叫个人,我把话带到之后就回了自己宿舍,我们舍友都能作证的!”
梁屿川:“你和他之前认识吗?”
大姐继续摇头:“只觉得眼熟,应该在工地上见过,我想着都在一块儿干活,没觉得他会起坏心思,所以才帮着带话的。”
梁屿川和刘宇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姐说的话和监控显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