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的把吕姜美问住了，她支吾了两声后就没了声响。
我也说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离了婚，你能得到什么，或者说，离婚可以解决你什么问题？”
吕姜美瞪眼看了看我，说道：“我可以不看见孔寅帆，也可以不看见他妈妈，我终于可以不心烦了！”
“如果孔寅帆跟你离婚后又娶了个女人，日子过得依然逍遥呢？”我插嘴说道。
吕姜美张口结舌地看着我。
“吕女士，你觉得律师说的可能性大吗？”林老师在一旁轻声地问道，见吕姜美不说话，又补充说道：“这就是我们做情感疏导的意义，你的心里根本放不下这件事，在这种状态下，即便离婚成功，后续发展一旦不如你的预期，你马上会陷入自我否定。”
吕姜美嗡动嘴唇，久久不语。
“吕女士，先跟林老师做一个阶段的情感疏导吧，等到你完全放下，我们再来处理你的离婚的事。”我站了起来，走出房间，把剩下的时间和空间让给林老师和吕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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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了深秋，潘主任街道下属的社区开展妇女法治角，让我过去做讲座，那个社区我也去过很多次，之前都是做些简单
的普法宣传，但这次要做专题系列，特别多了个问答环节，对基本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所以我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法治角，但没想到的是，居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都怀疑是我记错时间，于是给社区主任打了个电话，社区主任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只说社区有点急事，所有人都出去了。
我在打电话的时候，看见一辆警车从我眼前开过，正觉得警车的车牌号很是眼熟的时候，警车居然停了下来，后车窗缓缓降落，我看到一个人的脑袋探了出来，这不是刘队又是谁？
刘队似乎也看到我，但他没跟我打招呼，而是继续坐车往前开。
有刘队的地方就有大案要案，出于好奇，我跟了上去。
小区的道路并不复杂，我沿着直路走到底，看到已经停着三四辆警车，还有不少人围在那边。
我在围观人群中看见几个社区干部，就走过去拍拍他们的肩膀，他们看到我，就给我让开一条道，悄声说：“律师，又死人了。”
“什么叫‘又‘？”我觉得有点恐怖。
“之前不是别的社区出了个什么车库瓦斯杀人案吗？”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难道这个
也是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车库瓦斯杀人案早就破了，说是打掉了一个拐卖团伙，这件事还做了表彰呢。”
原来案子已经破了，我心里为刘队松了口气。
“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人叹气，“这次又来了个碎尸案。”
“什么碎尸案？”我头皮发麻，我我这辈子都不想接触刑事案件。
“不清楚，好像是老婆出轨，老公杀了奸夫，还煮了奸夫的肉给老婆吃，然后把老婆杀了，自己又自杀。”
“三条人命？”我冷汗涔涔，就在这时，我看见两具蒙着白布的尸体从楼下运下来，跟着下来的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
“这就是那家的儿子，太惨了，应该是全看见了，估计要吓死了吧。”我身边的社区干部还在不停地说。
我留意少年，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惊恐与绝望，这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一时之间，母亲出轨，父亲杀母，父亲自杀，这三件事，翻天倒海般一齐涌向他，这种刺激连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接受，何况是这样一个孩子。
我突然想起那些把孩子带到法庭的孩子，夫妻离婚，为了争夺抚养权，把孩子拉进法庭，抓着孩子的
后脖颈，高声尖叫：“你选，你自己选，你要跟爸爸还是要跟妈妈！”
法庭上孩子的眼神与这个少年此刻是一模一样的，全是破碎。
把选择权扔给孩子是父母的无能，真爱孩子，又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样是对孩子更好，说到底，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输。
离婚，哪里还会有赢家。
有人拍我肩膀，我回头，原来是社区主任，贾主任。
贾主任问我：“律师，你怎么也过来了？”
“我跟着警车过来的，没想到出了那么严重的事。”
“这次法治角本来就要讨论这件事，其实他们家已经吵很久了，老婆要离婚，老公一直不同意，老婆昨天还跟我说过，想问问律师离婚的事。”
“然后，今天就出了这件事？”
“谁知道呢？他老公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怎么还会杀人呢？”
“对了，那个男孩子，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吗？”
“对，独生子。”
“有没有安排好后续的心理疏导？”
“这个事情我已经想到了，我们会尽快协调方案。”
“已经来不及了，今天就要做心理疏导，如果可以，我想把孩子带去机构，让臻灵老师给孩子做心理疏导。”
“那
是最好了。”贾主任说完，又止住话，说道：“好像也不行，刚才刘队说要让他回去做笔录，因为他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