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送不送都一样，我这不是还有几年要退休吗？领导答应我给我按照副科级别退休，桂枝就让我给领导送个果篮，感谢感谢领导。”
“桂枝？”吴小莫挑眉。
“嗯，我老婆。”谢家兴说得心虚不已。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你这种情况，送礼不是最好的时机。”吴小莫眨了眨眼睛。
“什么叫不是最好的时机？”谢家兴不明白了。
“你要相信我，就把这事交给我。”
“我也不是不信你，可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要是犯错误的事就不要做了，我都坚持了一辈子，没必要临到退休栽进去吧。”
“看你说的，你到退休还是科员，还能栽倒哪里去？”吴小莫说完，觉得话说重了，赶紧找补道，“我不会做什么，只是让你的领导真心实意感受到你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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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兴不知道吴小莫打什么主意，惴惴不安地回家后，心神不宁。
杨桂枝忙里忙外，压根没注意到谢家兴的变化，只是觉得谢家兴最近这段时间吃得少了，连着好几天，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就吃这么点？以前不都能吃两碗饭吗？要是你吃不下，我
也不用做那么多，多浪费啊。”
“几碗饭吃不掉就倒掉，算什么浪费？”谢家兴心不在焉地说。
“谢家兴你还真是长进了，你是升官还是发财了？口气还真大啊。”
“我不想跟你抬杠，反正都是你有理。”谢家兴心烦意乱，这样和杨桂枝吵吵闹闹的日子他真的过够了，他觉得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杨桂枝还想多吵两句，转头看到谢家兴正在穿外套。
“你干嘛去？”杨桂枝匆忙问。
“买包烟。”谢家兴顺手把桌子上的手机塞进口袋。
“买烟你带什么手机啊？”
“卖烟的不收钱，只能扫码。”谢家兴话没说完就把屋门关上，隔绝了杨桂枝的聒噪。
谢家兴插兜走在路上，心中始终是七上八下的，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吴小莫，这是上次两人分开的时候互留的联系方式。
响铃只有一下，吴小莫就接了。
谢家兴没等吴小莫说话，就开口说道：“吴小莫，上次你说你到的事，我想想还是算了，我都要退休了，没必要。”
“我都给你约好了，现在还说这事干嘛呀？”吴小莫在电话那端笑，“我一会儿给你微信上发个定位，
你到时候人过来就可以。”
“啊？要做什么？”
“你别管，一切交给我就是了。”吴小莫胸有成竹地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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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兴按照吴小莫提供的定位，来到一处小区，一栋楼的一楼里，天井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吴小莫就站在天井里跟谢家兴招手。
谢家兴从正门绕进去，保姆阿姨带他穿过房间，进到客厅里，客厅里有一个老人，正痴迷地看着桌上的一盆兰花。
谢家兴一头雾水地站在一旁，吴小莫把谢家兴拉过去，跟老人介绍说：“这是我的同学，谢家兴。”
“嗯，小谢，挺好的。”老人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没离开那盆兰花。
谢家兴想从吴小莫眼神里得出什么讯息，偏偏吴小莫什么话都没说，就在这时，保姆阿姨又带了一个人走进来，这个人正是谢家兴的单位的大领导。
原来这是大领导的岳丈家，大领导的岳丈痴迷兰花，这次吴小莫送的正是投其所好，四个人一起吃了顿午饭，吃饭的时候，大领导什么话都没说，反倒是吴小莫连着敬了几杯酒，把大领导和他的岳丈都说得开开心心。
吴小莫说：“我今天也是借我老同学的
光，来跟领导做个小生意。”吴小莫说完，举起酒杯。
大领导的唇角显而易见地垂了下去。
吴小莫又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一块生意是做水果生意，我对接了很多贫困山区的果农，年底的时候，推出一款果盒，领导，你们年底单位福利不也要发水果吗？能不能从我这里定一些。”
“这个要走财政条线，我没这个权利。”
“不用，不用，我们水果的价格是市场价的五分之一，开票多十个点，这也比市场便宜不少，我算过了，总价不会超标。”
“开票多十个点？”
“多十五个点也看不出问题，领导，我是为了解决山区果农生计，一分钱没挣。”吴小莫笑眯眯地说道。
领导会心一笑，抿了一口手上的酒。
领导的岳丈在一旁说：“哎哎，好好地吃饭，就别谈生意上的事了。”
接下来的氛围就轻松活泼很多，而谢家兴全程都是懵懂的状态，他不能理解也看不太懂吴小莫和大领导之间的暗语，似乎是在谈水果，又似乎不是。
下一个工作日上班的时候，大领导特意到谢家兴的部门转了一圈，还跟谢家兴说了几句话。
谢家兴开始
没觉得有什么，可在他发现本要他去的午间值班安排了另一个同事去的时候，谢家兴才意识到这么多年的官场他都白混了。
谢家兴下班的时候，被吴小莫一个电话叫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