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夕湖诊过之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确实是积食了,她便提醒道:
“要多一点锻炼、饮食上要多吃蔬菜,不能挑食。按着这个方子服药,三天就可以了。”
照夕湖把药方递给他然后扬声喊道:“下一位。”
那男子拿了药方,居然还有专门帮他外用通便的,他顿时更不好意思了,瞥了一眼照夕湖,却看到她旁若无人专心极了,他下意识就留了下来,他也想看看,刚才那个女童是不是真的肚子里有虫。
“拉了拉了。”
几个人呼啦啦的围了过去,将拿着屎盆子的七七娘亲圈在了中间,众人捏着鼻子却也挡不住伸长的脖子,一个个看的起劲儿。
“真有虫!”
“对对,还动呢,我的天!”
“这小大夫竟然这么厉害啊!”
“是华老大夫的高徒吧,这就叫名师出高徒了吧。”
众人看向照夕湖眼神终于变了,那大姐直接来到照夕湖面前,一时有点扭捏起来,毕竟开始那般轻视人家小大夫哩。
照夕湖笑笑:“去付银子吧,记住给七七做好卫生管理哈。”
“哎哎,我这就去。”
大姐心里一松,面上欢喜起来,兴冲冲的去处理了大便然后付了银子。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大多都是说照夕湖小小年纪人不可貌相的,只有那中年男人深深看了照夕湖一眼,有种果然被她说中了的感觉。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种安心的欣喜,他晃晃头,出了药堂。
照夕湖接下来的看诊都很顺利,华老大夫干脆坐了下来,小药童看到这幅场景,笑容都大了几分,干的更起劲儿了。
就在排队的病人都诊完了之后,华老大夫咳了一声,照夕湖便走到了他跟前。
华老大夫露出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然后问了一句:
“那什么寄生虫真的分这么多种类?”
“是的。”
老大夫摸了摸白胡子,又问:
“这些是葛老头教你的?”
“不是,我娘亲有些藏书,我看到过。”
何夕的娘亲葛三梅曾经帮助过一户大户人家的女主人生产,那时候她也即将临盆,可那女主人临时找不到别的大夫,只好让葛三梅给压个阵。
后来葛三梅生下何夕,那女主人生了对龙凤胎累到昏厥,葛三梅也算出了力,等那女主人平安后,知道葛三梅是医者传家,就送了她一箱子珍贵的医书。
这个事儿别人不知道,华老大夫还是知道的,只是可惜那些医书葛三梅并不爱惜,早都不知所踪了,华老大夫撇撇嘴嘟囔了一句:
“暴殄天物。”
便没了下文,要说葛老头那几个儿女,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个女儿葛三梅了。
照夕湖闻言并没有像之前维护外祖父那样说话,华老大夫看了她一眼,却也不再多说,毕竟议论一个女后辈什么的,有些跌份儿。
正说着话,一大群乞丐涌了进来,一个小乞儿腿受了外伤,被一个青年乞丐抱了进来,照夕湖慌忙去接诊看诊。
那青年乞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原本黑漆脏污的脸更脏了。
“大夫,请您一定要治好他啊,他还是个孩子。”
“你放心我一定尽力。”
照夕湖说着话便开始检查,腿骨还好没断,但伤口依然深可见骨,照夕湖紧急处理起来,连声吩咐小药童准备外伤用药。
她借着这个空档开始了解受伤经过,无非是小乞儿与这青年乞丐相撞,然后就受了这伤,照夕湖心中有数之后,便开始清理伤口,紧急止血。
门外街对面葛二根眉头紧锁,满脸怒容。
“大量,这就是你的试探?”
“对不起老大,我也没想到馒头会伤这么重。”
“老大这真不怪量哥,是小馒头听到我们的谈话,他自己行动的,您也知道,他年纪最小,总担心自己吃白饭,所以……”
葛二根叹了口气。
“经此一事,那九个人你们就和平共处吧。”
“是,我们知道了。”
“嗯,你们进去吧,我不方便进去。”
刀刀机灵的问了一句:
“那姑娘认识您?所以她就是您让兄弟们防着韩家不让动的人?”
“嗯,是她。小馒头的伤不要怕花银子,一定要治好。”
“是,老大。”
葛二根转身走了,大量和刀刀也赶紧进了草药堂。
“你们放心,这孩子治病的银钱我们出。”
那青年乞丐很有担当的对着大量承诺,照夕湖忙里偷闲看了他一眼,眼神又扫过另外八个人。
她觉得他们好像不是乞丐,倒像是士兵,也不知道怎么弄成这副样子,比乞丐还像乞丐。
“当然得你们出,是你们撞了人。”
“好了刀刀,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这位大哥,你放心,我们只求小馒头痊愈,绝不会赖你的银子的。这草药堂十分公道,您尽可以出去打听。”
大量和刀刀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再有一群小萝卜头乞儿压阵,虽然青年这边九人看起来武力值更强,却完全被大量他们一伙儿人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