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殇没有回头,但后头的说话声却没有瞒过他的耳朵,他拧眉看向院中的女人,从头到脚的快速打量了一番,有些不确定:
这是夕夕的亲娘?真是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呢。这女人吊梢眼塌鼻梁,大嘴叉方下巴,这皮肤偏黑黄,身形又高又胖,明显是个大骨架。
他都想回头仔细看看夕夕了,就夕夕那纤细吃不胖的小骨架,是这女人生的孩子?
他第一次对龙生龙凤生凤产生了怀疑。以至于他只是对峙着,等对方先开口,他生怕认错人暴露了他不是葛大根的秘密。
“呦,是大根啊,长本事了,敢跟姑母动手了,我说夕夕现在咋么胆子这么大,看来是跟你学的啊。”
还真是葛大根的姑母,夕夕的娘亲!
“那依着你的意思,是想打死她?然后再给我说一门好亲?这算是赔偿我一个妻子?”
“好大一张脸,哈哈哈,这么说,你是承认夕夕是你的妻子?”
“当然,她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妻。”
葛三梅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还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开心起来,得意的瞥了气恼的韩氏一眼,然后慢悠悠的说到:
“有担当,倒是比你爹娘强,行,你认就成,哎呦你看,我登了女婿的门,这连口水都没有,你们住哪屋啊,也不请你娘亲我进去坐坐。”
韩氏一听,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他们可不住这儿,想喝水去你闺女家喝去。”
说完生气的看了霍无殇一眼,那眼神明显就是在说:你要管那死丫头就自己应付去,老娘不管你了,然后转身就进了屋子,将门用力关上了。
“不住这?”
葛三梅还以为韩氏是骗她呢,毕竟“葛大根”还承认夕夕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你闺女厉害,起了新房子住呢,就在山脚下。”
人群中有人立马说了酸话儿,照夕湖他们这群后来玉瓶村的,确是最先住上大房子的,怎么能不叫人眼红?
葛三梅遥遥观望了一下,然后直接就大步走了过去,看着眼前气派的一排大房子,宽敞的大院子,东西摆放的满满当当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闺女夕夕能住的地儿。
“你住这儿?这是你家?”
“哦不是不是,只有这一间是我的,为了这间房子,我现在还欠着外债呢。”
照夕湖赶紧提前说明,要不以这葛三梅的尿性,一定会把其他人的房间走坐一遍的。
葛三梅也不挑,一间也行啊,她双眼放光,心里的小算盘立马盘算了起来。
也不用照夕湖等人相让,她直接就进了屋子里,转圈的开始打量起来,摸着床上的被子都不撒手,一幅这些都是她的心爱之物的样子。
“这些被子是他的,我置办房子借了银子,实在没钱买行李,这些都是他盖的。”
照夕湖如此很直白的说了,葛三梅终于收回了手,这要是“葛大根”的铺盖,她一脸垂涎确是不合适,她冷冷看向照夕湖,恨声说到:
“你穷的啥也没有了,我怎么就不信呢,你要是吃不上饭能起新房?”
说着就开始翻箱倒柜,照夕湖抿着嘴唇,她想找到一个办法,能不能让这何家人离她远一点呢?
她的银子都藏在山里,家里确实分文没有,所以她完全不怕葛三梅搜,啥也搜不出来,这也能让她死心。
“还说没钱,这是什么?谎话精!”
葛三梅掀开了枕头,将下面的十文钱拿出来,数了一遍,就塞到了自己怀里,还白了照夕湖一眼。
照夕湖疑惑不已,看向霍无殇:
“你的钱?”
霍无殇摇摇头,他的钱袋子随身带着的,再说怎么会往枕头下搁铜钱呢。
门口的魏姿容尴尬的不行,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照夕湖解释了,她是不是给夕夕惹麻烦了啊。
“那个……婶子,这个钱,是我的。”
“你的,你是谁啊?你的银子搁在我们夕夕的枕头下面?你有病啊,还是你以为我傻?”
说完葛三梅又朝着照夕湖发火:
“你个死丫头,老娘白养你这么多年,出嫁了就一个信儿都没有,老娘是见不到你半分的孝敬啊,现在还联合外人想骗我的铜板,没良心的白眼狼,你出生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溺死你呢。”
魏姿容震惊不已,心里更是气恼,她皱了皱眉就要上前去解释,她就不信了,怎么不管别人说一句什么,这个女人都能骂到夕夕身上呢。
照夕湖却一把拉住了她,示意她别再说了,看到夕夕眼神的坚决,魏姿容只好忍下这口气,退了出去。
“我净身出来的,你也听舅母说了,不是我不想孝敬爹娘,是我有心无力。”
照夕湖说着拍拍身上,那意思就是不怕搜,她也没有说那铜板是“葛大根”的,她压根没想能要回来。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葛三梅的无耻脸皮,葛三梅已经看到她身正不怕影子歪的作派,居然还是不相信,亲自上来搜身。
摸了腰和袖子居然还要扒开照夕湖的衣服,照夕湖直接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这一举动很是出乎葛三梅的预料,一惯逆来顺受的人突然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