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不知道你有多聪明多优秀。”
当年姨母早逝,十岁的谢落珩就已经可以担起他们的生计,成为他们的主心骨,还把他们的盘子一步步扩大的今日的局面。
谢落珩像是知道布留行心中所想一般,他呵呵一笑,傻阿布,他们又怎么会缺优秀聪明的人呢。
谢落珩仰躺到床上,身体笔直,没有任何不雅动作,只是潇洒的将手臂枕到脑后,他薄唇轻启,好听的音色染上夜色格外动听:
“况且,娘没有让我去京都,也没让我去寻外祖家,我猜……”
“你猜什么?”
“大概是娘亲也不能确认遇袭的事件里,谁是敌谁是友吧。”
所以啊,他即便多优秀都没有用,因为他沾惹的麻烦更多更大。
布留行看着谢落珩姣好的侧颜,他难得正经起来,蹙紧了眉头,他打从心底里不想落珩掺和进那些是非里,他希望阿珩可以过上他自己喜欢的生活。
“你说过的阿珩,你要做这天下的自由人,不管人间百态,你只随心。”
阿珩这么美好的人,就该自由自在的活着才对。
谢落珩呵呵笑了起来,布留行听着听着突然哼了一声,他就知道,阿珩不需要他安慰,难得他一个粗人能记住他那文绉绉的话,他竟然还好意思笑他,真不是兄弟:
“哎,怪我不是小夕夕喽。”
布留行看着嘴角挂着笑的阿珩,他明明是那么高贵的身份,却跌入尘埃里,而且可能永远都无法展露在世人面前,他不喜欢阿珩有这些美中不足,唉,也不知道如果是小夕夕,能不能治好阿珩的“怪毛病”。
“喂,那你要回京都认爹吗?”
“想什么呢,我最多就替娘亲去京都看他一眼。”
布留行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会心一笑,他真是操心多余了,阿珩就没有脑子不清醒的时候。
“嗨,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找到那两个人吗?”
“即是娘亲的人,尽力找寻吧,能照拂一二也是好的。”
娘亲不会平白让他去认人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两个亲信手里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若婉和若游吗?一个记号两个名字,还真是不容易呢。
听到谢落珩也没有多少信心的样子,布留行点点头,这茫茫人海寻找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还是两个女人。
这要是嫁人了藏于后宅,他们可到哪里去找呢?
布留行想:最好是什么人都不要管不要找,和过去的纷纷扰扰一刀两断,咱们兄弟俩就自私一点,远遁红尘不是也挺好嘛,好不容易混到今日,吃穿不愁了,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呢,不过既然阿珩想做,那他就去做。
“行,只要你想好了,咱们该找人找人,该上京都就上京都,这些事一件件办就是了。”
谢落珩完全不意外布留行的回答,他内心很是安慰却并不那么平静的应了一声,缓缓说道:
“其实我现在最不放心的反而是夕夕的事,我得尽快查清她的身世,否则我担心葛三梅对她不利。”
“你觉得葛变态说的是真的?小夕夕不是何家的女儿?”
“只是我的直觉。”
“你的直觉一惯很准,反正你来想计划,想好了直接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
布留行打了个哈欠,说了句先睡,便真的闭眼睡觉去了,不过片刻,就传来他有些规律的呼吸声,谢落珩好笑的闭了闭眼眸,无奈道:
“阿布,你活到今日没被人抓住打死真是运气好。”
布留行有点迷瞪瞪的声音传来:
“行啊,你想怎么做咱们就去干就完事儿了。”
谢落珩勾唇一笑,不再说话了。
兄弟二人做好了约定,谢落珩就一直等待在与照夕湖约定的地点。他想见她,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她。至于夕夕的事,毕竟只是葛老爹的猜测和他的直觉,他得查证清楚再说与她知道。
次日一早,照夕湖梳洗一番,只去厨房带了几个包子就出门了,因为田其受了伤,她只留了金疮药给他们,并没带任何人出门。
留守的八旗有些踟蹰的靠近了霍无殇。霍无殇看他木讷的样子,直接开口问道:
“有啥事说,怎么婆婆妈妈的。”
“哦,我是想说,夕姑娘一个人出门了,会不会不安全。”
“你放心,她安全的很。”
八旗哦了一声,他觉得将军的表情有些怪,但他揣摩不明白将军的意思,不过将军此时的样子看起来很像要坑谁呢。
此时的霍无殇心里一阵气闷,书也看不进去,干脆拿起长枪又去耍了一套。
那没良心的夕夕去了哪里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一大清早没吃早饭就跑了,脸色还那么差,也不知这两日时如何担心“她的二表哥”呢,殊不知人家只是利用她“调虎离山”!真是让人堵心!
不过等到他那“好二弟”知道夕夕单纯当他是二哥,哼,呵呵,同为“表哥”,总不能他一个人难受对不对。
这么想着,霍无殇练枪的时候,就更加用力了,武的那叫一个虎虎生威,以至于在房间里养伤的关三伏等人都感受到了将军心情的不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