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焰娘已经让人安排了车子送照夕湖,没想到霍无殇竟然会来接她。
“你回来啦,受伤了吗?”
进山这么多日子,照夕湖最担心的就是有没有受伤。
霍无殇任她打量,幽深的眸子锁定在她身上,缓缓开口说道:
“有惊无险,多亏你的药物。”
照夕湖点点头,这才放心下来,她辞别了焰娘就出发归家了。
路上行至没人的时候,照夕湖便坐到了车辕上。
“说吧,出了什么事?”
霍无殇沉默了片刻,他看向照夕湖,平静的问道:
“当初你出现在北山,还带着银针,是谁让你去的?”
“是怎么了吗?”
照夕湖刚一问出来,就忽然想到男人肯定不会告诉她原因,她心里面第一时间就将他们这次进山与根生的身世联系到了一起。
能让这个男人如此严阵以待的除了根生她想不到旁的了。
于是她不等他回答就自行说了起来:
“当时我刚嫁给你,你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便想让我与二根洞房给你留个后,我不答应,这才想躲起来避一避,并没有人指使我,银针也是我主动问三根要的。”
霍无殇看着她的眼睛,不允许她有丝毫的闪避:
“你一个人上山的吗?你发现其他人没有?”
照夕湖猛然就想起了当时尾随她的落珩,难道大根哥来追问当时的事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与当初她进山与他相遇有关?
照夕湖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她只是从结果倒推,要说落珩会害根生她是万万不会信的,如果他要害根生,当初暴匪来的时候他就不会进来管她们了,而且那暴匪杀落珩的时候可是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
“你可以告诉我是发现什么与暴匪有关的线索了吗?”
霍无殇当然不会告诉她他发现了东怀国的探子。
“是抓到了两个人,得知他们已经在北山盘恒了些时日,只待他们摸出一条通路,那不论是下山来杀我还是拐走根生都会迅速消失无踪。”
照夕湖心里咯噔一下,一阵后怕,心脏都揪紧了,她有些艰难的问了一句:
“那、那万一他放的假消息呢?”
霍无殇盯着她,他想,在他的审讯下,那细作的说谎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最后在那细作面前将他的同伴施行了剔骨挂皮之行,顾名思义,就是把皮下的肉嚼碎了剃出来,只留一张皮挂在骨头上,受邢之人最后眼珠子还在一蹦一跳的动,就像刚死的鱼一样。
那细作当时就吓得屁滚尿流,把什么都交代了,连整理好的地形图都便宜了他。
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夕夕的,他只是沉着冷静的说了一句:
“我相信我们的审讯能力。”
短短的几个字照夕湖却听出了杀伐的意味,是那种为了根生的安全能可错杀不会放过的果断。
可为了根生就可以滥杀无辜吗?照夕湖不能苟同。
她想了想说道:
“进山之后我一直很小心,没发现别人。”
霍无殇没再说话,他看了看夕夕认真的神情,第一次明确的感觉到落珩的威胁,原来在夕夕心里,他和根生加一起也比不过一个落珩?
可这样的事他霍无殇不会答应。
“夕夕你过来。”
“怎么的呢?”
照夕湖倾身过去,她还以为大根哥还跟她说隐蔽的事儿呢,所以她一脸的稳重,好像她很可靠的样子。
没想到霍无殇劈头问了一句完全不想干的话:
“你的亲人犯了错,夕夕会包庇他吗?”
这个问题……,其实按照照夕湖的私心来说,她的家人只要不是违背了底线她都愿意护着,她也相信能让她认定为亲人的人,人品肯定是过关的。
她努力去想这个问题和刚才的话题之间有什么联系,唯一的联系就是落珩是她二表哥,而落珩当时确实有尾随她到那株巨树那边。
可这件事大根哥应该不会知晓吧?
她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大错的话肯定不会包庇,相反我还会劝他认罪,如果是小事,我可能会。”
“何为大事?何为小事?”
“生死为大,道德和法律的底线为大,其余我都会给机会。”
霍无殇听到她的回答,不禁想起来他老子教育他的时候说的话:
“你只要不违背霍家家训,胆敢来犯者,尽管打回去,捅了娄子爹替你担,掉脑袋我也会掉在你前头,但有一点,你要是犯了大错,老子第一个不饶你。”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夕夕沉声说了一句:
“但有一点!”
“什么?”
“如果我的家人没有做错,那任谁也不能诬赖了他们,我会尽我所能护到底。”
照夕湖那坚定的小模样竟然与他爹的样子重合了,霍无殇没有笑,他也不再追问和说话,只是目视着前方,一本正经的驾车。
照夕湖感觉到他收敛起了所有了暴虐,就像深沉的海,照夕湖靠近了还嗅到了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她知道他背负了很多却不能说出口,看着他宽厚的肩膀,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