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魏姿容和功叔她们回了玉瓶村,照夕湖才来了田其的房间,田其老实的伸出手腕,他以为照夕湖是来给他复诊的。
照夕湖笑笑,还真给他把了脉,一边诊脉一边问他:
“你对梁姑娘怎么个想法?”
“啊?”
照夕湖听他啊了一声,手下他的脉搏就跳动的更剧烈了些,她淡淡的微笑着看向他的眼眸。
“或者你有相中谁家的姑娘,尽管来找我,我都会帮你提亲。”
田其为了救她命都不要了,她心里真的很感动,如果能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真的很乐意。
“谢谢姑娘,我、我没有。”
“你想好再答复我,如果不好意思和我说就告诉大表哥,正好你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躺床上呢,正好想想清楚。”
照夕湖说完,将他的手放回去,然后起身离开了,她一切行动都很自然,虽然没去看田其的脸,但她也知道,他整个脸已经红到脖子根儿了。
照夕湖不知道,孙纸鸢她们刚回玉瓶村,就被陈盛找了上来。
孙纸鸢又急又害怕,忙把人领进了无人的角落。
“你来干什么?”
“孙姑娘恢复了身份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咱们已经银货两讫,你还想干嘛?”
陈盛狭长的眸子带着丝丝诱惑:
“孙姑娘就不想找华家报仇吗?他们这么糟蹋你,你难道不恨他们?”
“你!”
孙纸鸢又是难堪又是愤怒,华家不好,难道你陈盛就是好人了吗?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不让泪珠掉落:
“你我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交易已经结束,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她不是没想过报复,可她更清楚,她现在是夕姑娘的人,夕姑娘报复到什么程度,她都接受,绝不会多做无谓的事情给夕姑娘惹麻烦。所以她心动了一下,还是拒绝了陈盛。
孙纸鸢说着就要走,陈盛却直接伸出手臂将她拦了下来:
“听说你阿弟和你父母都去了安江县拜访先生了,是吗?”
“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孙姑娘不要紧张,毕竟相识一场,他们来了我的地盘,陈某招呼一二不是应当的吗?”
孙纸鸢带着怒意的眼眸恨恨的瞪着陈盛,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
陈盛露出和善的笑容,也不在意孙纸鸢的怒气冲冲,他其实今日前来完全是被逼无奈,没想到这么久李大夫居然还是研究不出来,最大进度就是找出了两味药来,至于用量,不论怎么尝试都只是接近而已,做不到完全一样,这样的成果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啊。
他都快要被那个废物气死了,他更没想到的是,一个小小的夕姑娘,年纪那般小,居然能拿出这么厉害的药方,如果不是祖传的,那就是夕姑娘本人医术了不得。
当然,他还是更倾向于相信是前者,但对能拿出这种药方的夕姑娘,他也是本着能交好就不交恶的心思,更何况还有她那吓人的夫君。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将目的缓缓说了出来:
“夕姑娘卖给华家的那张药方,有两味药材的用量,你告诉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寻你。”
“你的保证我还能信吗?”
陈盛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他有些恼怒的耍赖:
“你就说你去不去,我对付华家,也是帮了夕姑娘,实话告诉你,我要对华家做的事,夕姑娘的夫君通通都是知情的。”
孙纸鸢愣了一下,她直白的看着陈盛,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蛛丝马迹来,可她看来看去都觉得陈盛说的是真的,而以她短暂的了解,这确实可能是那位将军会做出来的事。
“一百两,我替你去看。”
陈盛的小眼睛都睁大了许多,这孙纸鸢钻钱眼里了吗?不过看她坚持的模样,他也不再多说,直接掏出银票递了过去。
“马上让人放了我家人,你就在这里等我。”
孙纸鸢前一句话差点惹怒了陈盛,可后一句话一出,陈盛立马开心起来,只要拿到数据,其他小事不重要,他花出去买成品药的钱都不止一百两了,与其便宜华家,不如给了孙纸鸢呢。
孙纸鸢小跑着回了家,可照夕湖和将军都不在家,她没得办法只好找到了魏姿容,扑通一声跪下,孙纸鸢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了,掩去了之前的交易纠葛,只说陈盛扣押了她家人,让她盗取夕姑娘的药方数据。
“郑夫人,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魏姿容没有做声,她镇定自若的坐的十分端正,平静的眸子看着下手的孙纸鸢:
“你倒是聪明,用一百两银子就将人稳住了。”
孙纸鸢不意外魏姿容看出她的小心思,她夸自己聪明,又何尝不是敲打自己不要再她面前耍花招呢,还好,她选择了坦白。
她知道,魏姿容这样说就是允准了的意思,这几日她看得出这位郑夫人与夕姑娘私交甚笃,有她点头,夕姑娘那里也好交代些。
她这个念头刚一起来,就听到魏姿容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