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其他一些县城的大夫都到了,他们眼见有更“年长”的男性大夫,就想要反悔了,不用她照夕湖了。
照夕湖呵呵一笑,看了看陈昌和李大夫二人,直把李大夫看的有些心虚,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夕姑娘是有身份的贵女,如果夕姑娘要报复他们的话,他作为一个小大夫,可能承受不来。
可一旁的陈大公子很是镇定,想想陈大公子刚说的话,这夕姑娘在澜江县都是拿出实在证据,请了众多医者作证,并没有仗着身份行事,可见她内心清高不屑借用身份之便,这这样的小姑娘,最好对付了,而且现在是在盈江县,出不出得去还两说,何必给她脸面?
李大夫腰杆子慢慢挺直了,照夕湖眉头一皱,扬声喊道:
“苏大人,这两个人不按规矩来,非要抢我的患者,你管一下吧。”
照夕湖喊的很大声,少女声音虽尖利却不刺耳,在这死气沉沉的病迁坊非常突兀,众人视线立马就被吸引了过来。
看着苏临机匆匆赶来,陈昌和李大夫的有恃无恐直接僵在了脸上:
“大、大公子,你不是说夕姑娘不会仗势欺人吗?这……怎么一言不合就告官呢。”
照夕湖直接懒得理他们,反正有苏大人出面,这些琐事有人给她挡了就行,嘱咐许难平他们看着感染者把药喝了,她直接就回了医馆。
为了迎接这些大夫的到来,苏大人就在病迁坊入口那边搭了一排棚子作为临时医馆,与照夕湖所在的“旧医馆”隔着不小的距离。
陈昌等人晚上都是回新医馆休息的,华大夫华生也在,他们二人见面之后,陈昌主动和他说话:
“华大夫居然没去找夕姑娘做靠山?怎么还是与我等边缘人物待在一处呐?”
华生冷笑一声,也不理会他,径直走掉了。
李大夫骂了华生一句“不识好歹”,然后讨好的上前劝说陈昌,陈昌反倒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李大夫心里不顺:
你拿老子当出气筒,老子还生气呢!
这二公子因为不是陈氏医馆的人,这次得以逃过一劫,陈大公子算计弟弟不成,被夕姑娘坏了好事,今天又被夕姑娘打压了一通,这火气肯定小不了,可这些说到底也不关他的事啊,他一个小小大夫无辜夹在他们兄弟之争的中间,他还不愿意呢。
哼,出不出得去还不知道呢,你跟老子甩脸色,老子还不伺候了呢。
新医馆内不同于陈昌和李大夫等混子医者的散漫摸鱼,那边古老大夫和耿老大夫等人都在连夜商讨疫情问题。
“古老,你家那孙儿,你当真放心他就在那旧医馆啊。”
“李老你还是不要戳古老的肺管子了吧,他那宝贝孙儿他最是疼惜了。”
古老摸摸花白的胡须:
“大疫当前,容不得我心不心疼啊。”
言下之意是苏大人安排了,他古家就愿意遵守,只要是能解决了疫情,其他都不再是问题了,怕就怕解决不了,如果真的不能解决,那苍梧在不在旧医馆也就无关紧要了。
反正都活不了呗。
“希望那夕姑娘是个有大本事的。”
古老大夫也是神色凝重:“不管怎么说,她有这份心已经是超过很多医者了。”
“咱们几个老家伙,就再努把力,不能输给年轻人啊。”
耿老大夫此言一出,几人纷纷点头,一时间,新医馆通宵达旦,众人皆是奋力钻研不提。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反复复诊患者的照夕湖刚刚打了个盹就听到小诺轻声叫她:
“夕姑娘,有人找你,夕姑娘?”
“唔,哦,是谁啊,人在哪儿呢?”
照夕湖换了口罩,伸展了一下身体,就听小诺说着:
“来人还在城外禁止入内,说是你二哥。”
“二哥!”
照夕湖抓起外衫就往外走,边走边穿,她从城北登上围墙,果然看见远处一月白的身影,即便是相隔百米,照夕湖还是一眼就知道,那是二哥落珩。
她用手做喇叭状呼喊了一声,感觉不行,照夕湖环顾四周,看到有一处城墙下面摆放的全是消毒用的酒坛,这个好啊,相当于天然的扩音器了,她慌忙跑到那段城墙上面,再次大喊:
“二哥,你就在外面等我,我会每天这个时间,都来这里给你报平安。”
谢落珩连连摆手,他怎么那么蠢,居然让布留行上京了,如果布留行在,他们肯定能见到夕夕,这次洪灾来的蹊跷,不知道是加固大坝时候偷工减料了还是如何,竟然刚下大雨就决堤了。
而比这洪灾更诡异的是这疫情,出现的时间真的是太快了,虽说洪灾比旱灾更快发疫,但七日不到封城爆发了,这显然不合常理。
如果这些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那夕夕……会有危险的!
照夕湖肯定不会知道他心中所想,她看他摆手似乎是在拒绝,她只好再次喊到:
“等我,等我回家,我要你请我吃红烧圆子!先炸后炖外酥里嫩唇齿留香,我要最正宗的那种。”
谢落珩知道自己不答应也是白白让夕夕担心,眼下他要想办法和城里的关系取得联系,保护好夕夕才是最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