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这丫头看着好亲近,对人和气,可真的要走进她心里防线以内,那真是太难了,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行。
本就没几年可活的人了,还这么浪费时光,何必呢?
她这雷厉风行的作风是真的看不惯。
谢落珩淡淡笑了:
“多谢前辈,这样就很好了。”
只要夕夕快乐,就很好了,就足够了,他当然可以将夕夕的秘密都说出来,那样夕夕也一定会信任他,可夕夕肯定会追问,她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她失去的记忆里还有什么。
各位前辈花费了多少心力,才让夕夕的身体毒素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他不愿意用这样的小事牵动夕夕的心神。
忘了一切,对夕夕来说,才是最好的。
至于夕夕不记得他,暂时不信任他,那又有什么要紧,只要他在夕夕身边,他可以和她重新开始,可以让夕夕重新信任他,喜欢他,爱上他。
哪怕夕夕还会继续失忆,会一次次的忘记他,那又怎样,他可以一万次的让他们重新认识,这一次,他会主动。
他可以每天每天的和她相遇相知,直到,走完他们彼此的这一生。
莲蓬仙岛一闭三年,照夕湖在这里开启了全新的人生,可仙岛外,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南梁皇帝垂垂老矣,却将朝堂弄得血雨腥风。
最先是大皇子被揭露出来,他摧毁盈江堤坝,致使江口决堤,导致两州府近八个县城,数十个村落被淹,后又在盈江县发动瘟疫,致无数百姓丧命,朝野动荡。
面对这滔天罪责,大皇子不仅不思悔改,还一次次暗杀手足至亲,在司州城又将霍家军关在城外杀敌不准进城,致使民怨沸腾。
“逆子啊逆子,百姓都自发去开了城门,你看看你,都是做了什么龌龊事,简直是有褥皇家血脉!”
面对这厚厚的一摞罪证,桩桩件件都证据确凿,大皇子萧竟祯又怎么会坐以待毙,他直接起兵造反了。
这一下可真是掉进了老皇帝提前布好的陷阱里。
“孽畜,我本来还想留你一命,可你非要走上这条绝路!”
面对失败为寇的大皇子,老皇帝失望的痛骂,萧竟祯却仰天大笑,他直接将所有自己搜集来的,老二和老五的所有罪证都扬了,漫天的纸被北风吹散,竟是铺满了皇宫大殿前的广场。
“要说罪名罄竹难书,老二老五就比我少吗?”
他亲自揭露了他们二人在瘟疫事件、暗杀事件和司州城事件等等事情中的所作所为。
“父皇,我真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拿我当那个杀鸡儆猴的鸡!我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三个儿子齐齐跪在老皇帝的面前,他们为自己分辨,求饶:
五皇子萧竟永面对铁证却还是矢口否认:“父皇,大兄诬陷我,儿臣没有做过啊。皇兄,你自己做了叛贼居然想要拉弟弟我当垫背,你可真是狠毒残暴,怪不得你连父皇都敢杀。”
“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啊,儿臣向来胆小,只会读书习文,万不敢做那些恶事啊,至于在司州城,那都是皇兄和五弟的决定,儿臣、儿臣人微言轻,实在劝说不动他们啊。”
二皇子萧竟寅则继续以退为进,一心只想将他自己摘干净。
老皇帝则趁机将所有证据都亮了出来,萧竟寅和萧竟永同时被下了大狱,直到此时,三人才反应过来,老皇帝就是打的这个算盘。
就算今天二皇子和五皇子不来给大皇子落井下石趁机表现,老皇帝也会有别的手段请他们来自投罗网。
因为他本就是以大皇子做幌子,想要一举将他们三人统统拿下,这样,才能用最小的兵力和损伤,得到最大的利益。
这是老皇帝退位前给萧竟绎上的最后一课!
“父皇、父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啊!”
“父皇、阿爹,阿爹饶命啊。”
求饶声怒骂声都渐渐远去,老皇帝站在大殿前的台阶最上一层,神情冰冷,毫无怜悯和动摇之心。
一夜之间,斩杀三位皇子,前朝后宫多少人跟着人头落地,一时之间,京都风雨飘摇,人人自危。
老皇帝的心有多狠,面对萧竟绎的时候心就有多软。
“你还不肯唤我一声父皇吗?”
萧竟绎平静的和他对话:
“你不必做到如此,将他们贬为庶民,你这样,史书和百姓会骂你。”
老皇帝忽然大笑起来,他揉揉萧竟绎的头,将苍老的大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们就只会骂我?哈哈哈,不会骂你得位不正?”
“我不怕。”
萧竟绎很是坦然,老皇帝为他努力在铺平道路,扫除一切障碍,甚至不惜背负所有骂名,老实说,在此刻,他是感觉到了那叫做“父爱”的东西的。
只是,这帝王的父爱,都是和着血和痛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心里暖暖的。
老皇帝慈爱的看着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却只能以过继子的身份来继承他的皇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些事即便是不需要赶尽杀绝,他也要去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