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王管家多少年了?”
林主编微微顿了顿,推了推掉下来的眼镜框,“我十八岁上大学,今年我三十三岁。我认识王管家已经十五年了。”
“十五年?!”随浅惊讶不已。
花十五年去培养棋子,这份心计和思虑,世间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好了,你走吧。今天麻烦你了。”随浅开口放人。
“不麻烦,不麻烦。”林主编擦着脑门的汗,看了眼保镖手里那只刀上的鲜血,连连摇头。没把他舌头真得割掉,他已经是很万幸了。
只是……林主编欲言又止。
“你放心,说好给你的一年独家,还会给你。我说话算话。你和王秘书沟通就行了。”
林主编立刻喜出望外,“好,好好,谢谢随董,谢谢随董了!”
谢完了人,似乎是怕随浅改变主意,林主编拔腿就跑。
随浅看着林主编远去的身影,大脑飞快地转动。
林主编说王管家养了一批人,这一批人有像林主编这样在报社的,还有像李政那样在不起眼的岗位做小职员的,那么……
“林主编,稍等一下。”随浅叫住他。
“随董,您,您还有什么吩咐?”林主编唯恐随浅反悔,细瘦的两条腿不停地打哆
嗦。
随浅走到林主编跟前,凑近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顾氏和随氏有没有王管家的人?”
林主编迟疑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随后他走近随浅,在她耳畔轻轻地说了几个名字。
当随浅听到那个心中猜测着的名字时,即使已有准备,仍旧忍不住心中巨震!
待她平复了内心的波涛汹涌之后,她淡淡地道,“好,你可以走了。”
“随董拜拜。”
林主编走了,随浅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行了,戏也看完了,我走了。这个王管家还是李管家的,相信你可以搞定的。”顾泽涛吹了声口哨,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本支票簿。
拿起桌上的笔“刷刷……”写了几笔,支票脆地撕下,扔在桌上。
顾泽涛绕过随浅,说了句“我晚上再过来……”也离开了。
王琳跟着顾泽涛一起出去,她去处理林主编的事情,并且送顾泽涛离开。
等事情都办完了她再返回来的时候,屋里随浅正拿着那张支票发愣。
“小姐,今天顾泽涛来得蹊跷,顾总可是连亲生儿子都不会管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来看望少清少爷?您说这幕后主使会不会是他?”
“之前让你们
监视他,有什么进展?”
说到监视顾泽涛,王琳就特别想杀人。
这顾泽涛别看五十多岁的人,却是全然不服老的状态。晚上不是逛酒吧就是在夜总会应酬,活像个招风的花蝴蝶。说是夜夜笙歌都不为过。
不但如此,她监视顾泽涛这两天,就已经见到顾泽涛约会过三个不同的女人。全都是和随浅年纪差不多的妙龄少女。晚上也是露宿在不同女人的香闺里,潇洒快意的生活实在是让人咋舌!
监视到现在,王琳连顾泽涛自己在外面的固定居所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进展……”王琳在心里措辞,“可以说顾总每时每刻都非常不寻常,当然如果说这就是顾总常态的话,那暂时没什么问题。”
“或许是我们错了,幕后主使的人并不是他。”随浅思忖着,幽幽地说道,“这顾泽涛,实在太不简单。”
王琳狐疑地看着随浅发出这样的感慨,想问为什么,就见随浅将支票放在桌上。
她随意地一扫,却忽然震住!
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竟然有十个零!
一百亿?
一百亿!
竟然拿一百亿给小少爷买糖?
纵然顾泽涛不缺钱,可这一百亿起码是他大半的家底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给小姐了?
这顾泽涛到底是要干什么!
随浅这厢愁眉不展,而那厢顾景桓却是意态闲适。
总裁办公室里,顾景桓躺靠在真皮沙发上,半睡半醒。
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乔冠霖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地吸着。
“这次的事儿究竟是谁在背后策划,你心里有谱没?真是你二叔?”
“……”冷峻深沉的男人右手手臂搭在额头上,仿佛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如果真是顾家的三位中的一位在,你打算怎么办?现在外界对你的评价可是已经大不如前了。除名顾家,被罢免董事长职务,又被翻出陈年旧账,现在你在大众的心里形象可是一落千丈了。要说你现在就是道貌岸然、无耻龌龊、家族败类的代名词啊。你就一点也不着急?”
“……”
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哎呦,我真是瞎操这份心啊。我告诉你啊,顾老三,虽然乔氏是媒体界的第一把交椅,可悠悠众口我自问没那本事全堵得住。你还是得有点心里准备啊。如果你再不反击,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你顾景桓马上就要声名扫地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乔冠霖收起脸上的笑意,眼
神中露出利剑般的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