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淡漠睨她一眼,对外冷声:候着,谁都不许进书房。
门外传来一道恭敬声:是,殿下!
夜翊珩重新蘸墨,而后淡定地继续写字。
黎语颜紧张极了,生怕外头的人闯入,又怕眼前的某人做些写字之外的事,遂悄悄捏住了垂在腰际的衣襟。
良久,某人终于在她肌肤写好了两个名字,一个夜翊珩,一个黎语颜。
他笔力遒劲得令她脸红,慌乱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变重,听到他说:好了。黎语颜连忙取了搭在椅背的心衣欲穿。
就这时,男人的薄唇清冷地凑到她耳畔,低沉道:墨迹未干,此刻穿了,颜颜大抵输了。
黎语颜拿手扇风,然男人的呼吸喷洒过来,落在她的耳侧,颈侧,跌落在心口的肌肤,惹人心慌。
她还是穿了心衣:输了就输了。
话虽如此说着,心底却不想输。
不能再待在这里,面对他,特别是恶趣味十足的他冷不防再做点什么,届时她心一急,身若出了汗,字迹就糊了。
那就真的输了。
念及此,黎语颜旋即穿好襦裙:我先回寝宫。脚步往前走了几步,她转回头问他,倘若我赢了,殿下当如何?
夜翊珩眼眸含笑,嗓音清冽:自然是遂太子妃之意,待太子妃愿意时,再行圆房。
黎语颜觉得自己掉进了他的陷阱里。本来他就答应等她愿意的,今日一玩游戏,她若赢了,还是原来的局面她若输了,他立刻会要了她。
他怎么能如此之坏?
等黎语颜带着妙竹离开,暗十七这才进了书房。
与此同时,松果进来开了窗。
外头的阳光浓烈,偶有几许清风吹进书房,吹动夜翊珩的发丝,亦吹动他的心。
适才他面对那样的她,差点失控。
只一瞬,夜翊珩心神静下,冷眸扫过暗卫:何事?
暗十七抱拳:禀殿下,属下等人查到刀疤先前曾在京城某位王爷底下做过事。
夜翊珩:某位王爷?
暗十七:确切地说,是殿下的某位皇叔。皇登基为帝后,该王爷手下的人员潜逃的潜逃,背叛的背叛,如今在京城大抵没有余党了。
夜翊珩颔首:可曾查清是孤的哪位皇叔?
属下无能,目前尚未查清。
目前的信息已是个不小的突破,继续查。
是,殿下!
黎语颜一回到寝宫,便换了一身清爽的寝衣。
妙竹奇怪:尚未用午膳,郡主就要午睡么?
她家郡主在去小楼前,才起的床。
黎语颜一阵脸热,又不能将实情说了,只好道:天太热,如此凉快些。
只要她汗出得少,字迹就不会太模糊。
当然肌肤与心衣面料触碰导致字迹模糊些许,不是她能控制的,她总不至于不穿心衣吧?
一想到某人适才淡漠的俊脸,她又气又恼。
她身段不差吧?
听妙竹与春夏秋冬无数次说起,她们瞧她的身段都会脸红,可某人方才……
他如何能看着景致,一点都不心动的?
连眼眸的神情都异常的冷。
黎语颜气得哼声,那个阴鸷冷的东西,果然不能以正常人的想法去猜度他。
算了,不想他了,她还是想怎么让汗出得少些……
妙竹,我走哪,你就给我打扇打到哪。
妙竹狐疑:郡主真这么热?
黎语颜颔首:再叫人去地窖搬来冰块来。
是。妙竹称是,旋即吩咐人去搬,自己则给黎语颜扇扇子。
到用午膳时,黎语颜也不去饭厅,让春柳将饭菜端进卧房,她坐在冰盘旁这才用了膳。
夜翊珩独自在饭厅用膳,得知她的举动,他只笑不语。
松果很不解:殿下,太子妃今日好似特别怕热,听说搬了冰块降温。
夜翊珩淡淡道:今日是挺热。
自家殿下都这般说了,再则盛夏已至,正午确实炎热,松果便不好再说什么。
方才两位殿下在书房内做什么,他们这些下人全然不知。此刻两位殿下举止皆有些奇怪,他们也不好深究。
下午,门房送来一个帖子是给黎语颜的。
听闻有帖子过来,黎语颜仍窝在卧房内凉快着,只让人夏桃将帖子送进来。
她看了看帖子所写,原来明日是叔父生辰,叔父一家想请她去庄园吃餐家常便饭。
他们如今在庄园过得惬意,想起叔父以往不过生辰的,如今要过,大抵是为了请她吃饭有个合理的由头。
念及此,黎语颜便点头应了。
夏桃出了卧房,对门房道:太子妃说会去。
门房高兴称是:那小的就去同来人说了。
这一日过得甚是漫长。
黎语颜开始盼某人早些回房,左等右等之下,听说某人还在书房处理要事。
她悄悄扯开心衣瞧了,字迹是越来越糊,某人若不早些回来检查,那今夜她就要将自己给他么?
想到这,黎语颜命妙竹:你去小楼书房,将殿下请回来。
郡主着急想见殿下?
妙竹看了看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