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应该害怕的人逃走了。
她怔怔地将视线转了回来。
陆长安倒在地上，也怔怔的。他忽然举起，喃喃道：“……”
那声音太低，被夜风吹散了。楚娇娇低下头去，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说：我杀人了。
几乎立刻，他就仰起头来，把自己的茫然丢在脑，看向楚娇娇，大声地道：“姐姐！”
“……你没事吧？！”紧张地拉过她的，借着尚且朦胧的月色打量着她的上的伤口。
楚娇娇没事。她的伤口不算深，她坐在陆长安的腰上，打量着他。
陆长安浑身血，也不知道那些村民的，还他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看不清本来颜色，也看不清楚他的伤口，只感觉到温热的躯体在她按住胸膛的掌下起伏。
陆长安用她的衣服绑住伤口，才抬起头来看她的表情。他愣了一愣：“姐姐，你……”
怎么一副要哭的表情？
他又顿了顿，说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她，她居高临下地坐在腰上，月色把她下颚的轮廓溶解在温柔的微光里，背着光，却仍然可以看见她花瓣似的唇，漆黑的发丝黏在雪白的两腮，脸颊上溅着一抹血迹，像雪地里突兀又美丽的一捧血。
猝不及防地，楚娇娇锤了他一下。
陆长安躺在地上，“呃”了一声。他怔怔地说：
“姐姐。我刚刚在想……”
“果我死了，不也会变成鬼？”
“胡说什么！”楚娇娇斥道。
陆长安却忽然笑起来。他伸出双，抱住楚娇娇的双肩，将她揽进怀里，像个小狗一样急切地把热烘烘的脑袋挤进她肩膀，少年炽热的气息就这样扑了过来：
“变成鬼，接着保护姐姐啊。”
你又没有主角光环，在剧情里连出现都没有过。死了就死了，哪有什么鬼啊神的。楚娇娇又锤了一下他。
少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把那股气叹进了楚娇娇的耳廓里，然说：“真的。”
他也想保护楚娇娇。
他抱紧了楚娇娇，低声地道：“姐姐，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的那些事……和我哥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我来上车的人，什么都不明白，我……”他没说完。
狗狗不懂你，狗狗想保护你。
楚娇娇心里跳出了之前在直播间看过的这段。她的心也一跳，不自然地转过头去，低声地道：“你身上的伤也要包扎……不，还先离开吧，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先下山……”
音未落，仿佛不经意般，陆长安侧过头来，充满血腥味却干燥的唇瓣擦过她的耳廓。
“姐姐。”他轻轻地说，“无情啊。又偏心。”
“他们都经在姐姐的临幸了，我只想要一张入场的门票都不可以吗？”
“门、门票？”不对，楚娇娇瞪圆了眼睛，不知怎地，有点脚软，“临幸？！不……”
陆长安揽紧了她的腰，亲了口她的耳廓，甚至故意亲出“啵”地一声响，才若无其事般地道：
“我开玩笑的。”
他眯了眯眼，重新笑起来，又一副天真的孩子气：“姐姐说得对，我们先走吧。”
草草地包扎自己身上的伤口，抱起楚娇娇，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去。
楚娇娇有些担忧：“你还吗？……走慢点吧。伤口不崩开了？”
“没事。”陆长安笑笑，“这点伤……嘶。”他想给楚娇娇展示一下自己没事，却不小心踩上了一块石头，竟然差点把自己绊倒，可见外强中干，虚弱极了。
两人又走出做出一段距离，忽然，楚娇娇顿了顿。
错觉吗？
她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窸窸窣窣的……熟悉的声音。
蛇的声音。
她越过陆长安的肩膀往看去，一地莹润的月光下，有几条蛇顺着山路爬过来！
这……
紧接着，她就看到，山路的边缘，出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月光照在她的背面，照在她灰扑扑的衣服上，落在她隐隐发白的发丝里，也照出了她颤抖的身躯，和里提着的，一把带血的刀。
“……”楚娇娇呆了呆，极速地吸气。
他们都跑了这么远了！王母怎么追来的？！
陆长安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他回头一望，远远地，王母的身影立在山道的另一头，与他对上了视线。
陆长安不说，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