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我是问你是如何联系上郝监院的……”
狄进声音陡然严厉起来,锐利的目光更是直刺了过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疑问,刘兄刚刚指责郭承寿,以钩吻之毒杀害郝监院,那是仵作验了许久的毒,才做出的判断,刘兄既与书院上下不熟,又是如何将作案手法也了解得这般详细呢?你是听谁说的?”
刘昌彦面色彻底变了,支支吾吾起来:“这……这……无可奉告……告辞!”
眼见解释不了,他拱了拱手,干脆转身离去了,由于脚下走得过快,还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狄进看着那道匆匆离去的慌张背影,皱起眉头,暗暗道:“这人不像是城府极深,uu看书 uukanshu 阴险狡诈之辈,反倒像一个书呆子……”
他转头看向姐姐,指了指刘昌彦,狄湘灵心领神会,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就在这时,一道灵巧的身影跑了回来,正是林小乙:“公子,潘县尉应承了。”
狄进给潘承炬递的话很简单,一定要将罪证收集齐了再开审,不可仓促行事,并且注意郭承寿的身体,不能让他死在牢中。
潘承炬欣然接受,在他看来,这是要办成铁案,让来日为郭承寿说情的人铩羽而归。
而狄进则是为了争取时间。
就目前而言,他虽然看出了破绽,但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案子的真凶另有其人。
实际上如今的证据很不足,可问题是古代从不讲疑罪从无这一套,而是基本偏向于疑罪从有,如今动机有了,人证有了,一旦药单里面发现钩吻,那物证也相当于有了,郭承寿就百口莫辩。
思索着问题,狄进迈开脚步,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凶案地点,也即监院郝庆玉死亡的屋子。
他并没有推门进入,想了想道:“郝监院的尸体送回家了么?”
林小乙道:“送回去了,他家在马行街西巷,我听书院的其他先生提过。”
狄进微微点头:“我们去他家里吊唁一下吧!”
……
一个多时辰后。
打量着那坐落于一众民居间,极为寒酸的家宅,狄进忽然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片刻,对着书童道:“小乙,你之前当丰乐楼索唤时,每月要给这位郝监院送两次餐对吧?他点的灌浆馒头,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