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宋安。”
江云揪着的一颗心噗通跳了起来,脸颊迅速烧的通红。
她猛地站起身想要走出去,又惶恐的不敢推开那扇门。
她本来就打算好了的,不管来的人是谁她都要跑出去闹上一通。
她为堂守业守了一生,从未想过嫁人的事,这辈子也只是想报仇,想揭开堂家人的面目而已。
只要她不撒口,她就绑死了堂守业。
等她攒够了银子,她要上京城告御状,让世人都知道堂守业停妻再娶,她要把堂守业这个小人拉入地狱!
可是……
她犹豫了。
眼前蓦地浮现宋安清亮的眸子,江云像是被人攥紧了喉咙,一颗心提起提起再提起。
她竖直了耳朵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像个小贼一样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村长带着几分蔑视的目光落在宋安身上:“你打算如何?”
宋安:“无他,讨个媳妇儿而已。就是这三十两太贵了些,我在山上无房住,打猎倦了,就想有房有地踏实过日子。”
话落,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啧啧……有这三十两,镇上买个宅子都够了,再娶个黄花大闺女不香?这汉子怕是脑子有问题!”
“你知道啥?这人整天在山里跟野人也差不多了,他哪里知道三十两值什么?这堂家寡妇捡了大便宜了!”
“咋?你眼气人家?你也嫁过去啊哈哈哈……”
“呸!老娘撕烂你的臭嘴……”
村长也被宋安这朴实无华的话说乐了:“呵呵……好好好,想下山踏实过日子,这是好事儿啊!”
又看向堂永望:“诶?你娘呢?怎么没见她?”
向来谈婚论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还是第一次见儿子嫁母亲的。
村长也算是开了眼了,不由好奇江云的态度来。
堂永望含糊其辞:“娘也是同意的,她有些不舒服,在屋里歇着。”
“噗哈哈哈……这堂家寡妇是害羞了吧!”
江云听见外面的笑闹,脸色迅速烧红起来,手下的衣摆被拽的皱成一团。
未免夜长梦多,堂永望催促道:
“村长,我们几个甘愿让出田地房产,只求娘能过上好日子,这是字句,还请村长做个见证。”
说着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字据出来。
堂永望冠冕堂皇的话瞬间拉回江云的思绪,呸!当了婊 子还想立牌坊?
想的美!
江云猛地打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我同意什么了?”
江云一出现,兄弟三人脸色大变。
堂永望堂永成快去看向堂永孜,不想堂永孜一样的震惊:
“娘?你……你没喝药?”
江云唇角噙着冷笑:“你说那药啊?”
江云故意拉长了声音,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太烫了,本想凉了再喝,不想又睡着了。”
说着,江云唇角笑意更深:“怎么?那药有问题?”
三兄弟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堂永孜更是抽了抽嘴角:
“娘说什么呢?儿子只是关心你。”
江云懒得跟他再扯,转头看向村长放缓了语气:“村长,您怎么在这儿?这是有什么事儿么?”
村长哪里还不明白,堂家三兄弟这是瞒着江云要江她嫁出去呢,他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是以,村长脸色沉下来瞪了三兄弟一眼。
“胡闹!”
人群中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声吆喝:
“堂家寡妇,你儿子要给你说亲呢!三十两银子聘礼呢!啧啧……你可是要享福喽!”
众人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
“合着人家寡妇根本不知情啊!”
“堂老二看着挺老实,没想到一肚子坏水儿,该不会是想毒翻了她娘,悄悄把生米煮成熟饭吧?”
“嘿!老三家的,你可得把那药看住了啊!那可是证据!”
江云脸上的神色瞬间惊惶起来,一双大眼快速畜满泪水,神情凄楚的看向兄弟三人:
“你……你们……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三个人早就傻了眼,此时听着大家将事实和盘托出,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堂永望赶忙找补:“娘,您别听他们瞎说,孩儿这是……这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呢!”
“啪!”
一巴掌狠狠抡在堂永望脸上,江云甩了甩酸痛的手掌,不顾众人惊愕的神情声泪俱下的痛斥:
“狗东西!娘教你的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了么?”
堂老三第一个反应过来迅速站到堂永望跟前:
“娘,你怎么打人?”
江云气的胡乱捡了根扫帚在手上,照着兄弟几个就打了过去:
“老娘辛辛苦苦养你们十几载,你们竟如此羞辱我?狗东西,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们不可!”
堂老三冷不丁被抽了一脑袋,攥紧拳头就想还手,被堂永孜在后面死死拽住。
江云趁着这个机会又挄了几扫帚,担心那狗东西真急眼了,见好就收,扔了扫帚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