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痣管事大摇大摆钻进一辆豪华马车里,那马儿嘶鸣一声扬蹄而去,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到了白云县。
“东家放心,小的都看着呢,那婆娘休想耍什么花招!”
“您不知道,这都六天了那铺子一碗豆腐都没卖不出去,用不了几天肯定关门!”
“是!小的一定把事情办好!”
“哎呦!多谢少东家赏赐!”
“您放心!那娘们准保没几天就滚出咱凌县!”
……
黑痣管事揣着一只鼓鼓囊囊的荷包乐呵呵出了白云县悠然居,钻进马车接着往凌县去了。
路过码头,前面挤挤挨挨马车过不去,急得车夫直抓耳朵。
黑痣管事不乐意了:“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车夫赶忙跳下马车,将马儿拴在一旁的树干上跑去看情况。
原来是到了饭点儿抗活的短工们在吃饭,把路给堵了。
车夫赶忙回了马车上说明情况,黑痣管事轻蔑的冷哼一声:
“一群臭要饭的,还敢挡老子的路?让他们滚远点儿!”
车夫心想这群短工可不好惹,凭把子力气干活儿,身上使不完的牛劲儿,他还是躲着点好。
嘴上却不敢反驳,连连应着慢慢往前挤。
左右也就这一阵儿,一会儿就能过去。
不过,看那些人端的吃食倒是怪香的,听说还不贵,下了值他也来尝一碗。
正想着,外面的吵嚷声传进黑痣管事耳朵里:
“你别说,这一文豆腐就是好吃!俺吃了这么多天都不腻呢!”
“嘿嘿……一文钱一大碗,又这么便宜,俺可省下不少钱了呢!到时候娶个媳妇过日子!”
“噌!”
马车帘猛地被人掀开,露出黑痣管事那张铁青的脸,吓得车夫一个哆嗦。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黑痣管事便利落的跳下马车直奔说话那人:
“你说什么?你吃的这个叫什么?”
那人愣了愣:“一……一文豆腐啊……”
“啪!”
一碗豆腐被黑痣管事拍在地方,他气的跺脚咆哮:
“臭 婊 子!敢耍我!”
“妈的你谁啊你敢摔老子的碗?!”
“砰!”
一拳砸在黑痣管事脸上,黑痣管事喜提一只黑眼圈。
车夫见状赶忙上前说好话,强拉硬拽拖着黑痣管事上了马车打马就跑。
“混账!敢打老子!老子揭了他的皮!”
“妈了个巴子!回去叫人!老子非掀了她的摊子不可!”
黑痣管事坐在马车里直叫唤,听的车夫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只管把人安全送回去,管事再怎么发癫都跟他没关系了。
等回了悠然居,黑痣管事气哼哼召集十几个人一路往码头赶。
不为别的,他怀里银子还没捂热呢,真让那一文豆腐的摊子摆出来,他这管事也别做了!
油馍头见到这一幕,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放了出去。
而后又不放心,提脚跟了上去。
只见那群人气势汹汹来到码头,还没赶到摊子旁就被一群汉子拦住去路:
“咋?想找事儿?”
黑痣管家一看,嘿!可不就是打他那个?
他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好啊你!反了天了,敢打老子?老子今儿废了你!给我打!”
“兄弟们!敢欺负咱抗活的,跟他们拼了!”
一时间两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油馍头悄悄蹭到摊子旁,问已经收好了摊子随时准备开溜的伙计:
“咋回事儿?”
那小伙子摇摇头:“谁知道,突然就打起来了。周管事来了,咱快走!”
远远看着周大驾着马车过来,两人合力将东西搬上马车混入人群。
等回到小院儿,众人也都收到消息纷纷撤了回来。
一问才知道悠然居的人跟码头上的短工打了起来。
黄深眼睛当即一亮:
“姐!咱们机会来了!”
江云会意一笑:“还真是瞌睡送来枕头,走!捡人去!”
“啥?捡人?”
周大一头雾水,见两人欢天喜地走了出去,只能招呼其他人跟上。
不多时,几人又回到了码头。
此时已经不见黑痣管事他们,只剩下码头上不少受伤的短工。
其中一个抹了把鼻血伸手拉起地上伤了腿的汉子:
“走!兄弟陪你找大夫去!”
那人滋着牙站起来连连摆手:
“咱哥们儿皮糙肉厚的,看啥大夫?躺两天就好了!”
扶着他那汉子扫视四周,面露愧疚:
“哥几个,兄弟连累你们了。”
“嗨!说啥呢!咱们兄弟还分这么清楚?那孙子欺人太甚,咱不能怕他!”
“就是!不就是丢了活儿吗?大不了再找就是了!”
一行人勾肩搭背嚷嚷着要走,挑头的男子将溢出的泪憋回去扬起笑来:
“走!哥们今儿高兴!请兄弟们喝酒去!”
“喝酒好啊!这位兄弟,咱们小店今儿豆腐没卖完,不知道兄弟们能不能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