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还显得十分低落的韩琳听到的声音,抬起头想从七月手中拿过照片,未料到七月向后弯了弯腰,躲过了韩琳的手,镇定得想要将取出的照片重新塞入密封袋,手却不知怎么的,抖得十分厉害,无论多么用劲的塞,都没办法塞入袋中。
“燕归?”
“我要先去处理点其他事情”
七月索性放弃塞照片,从椅子上猛地起来,韩琳疲倦的身体里突然被注入一股力量,猛地蹦起身,伸手堪堪抓/住了七月的衣角,笃定的说道,“我有听到,这和燕归有关”
七月却是意料之外的淡然,举起手中成沓的照片,眼底凝聚的风暴让一旁的九月背脊发凉,韩琳却挺直了腰背,一眨不眨的与之对视。
“弄到现在的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我也懒得管你,爱看不看”
像是被韩琳的态度激怒,七月原地冷笑几声,重重得将照片掷在桌面上,原本背朝的照片终究一览无余,她不再在意韩琳的脸色,大步流星得踏向房子。九月在追上七月时,用余光扫过了桌上被打开的照片,可谓是血腥至极。心中暗想,难怪当时闻到一股血腥味,不过忙着救人也没有多多观察。
七月一路走到燕归的临时病房前,面朝大门却没有任何动作,紧随而来的九月也不敢打扰她,只得陪着杵在门口做门神。
“我恨她”
她没有转头,传出的声音却有着不同寻常的软弱,七月将手按在紧闭的房门上,自顾自的开口说道,“这个人不就不应该出生,不是么?”
她还记得,那天与往常一样向母亲问安时,迎接的不再是温婉的笑容,明明就是谋杀,是那个男人杀了他的妻子,为什么所有人都是相信母亲是抑郁病死。
下葬的日子,天气阴暗得可怕,雨零零星星不断得下着。七月被保姆拉着,眼睛死死得瞪着最前方西装笔挺的男人,看着他和前来悼词的人交谈,时不时的露出痛苦。假的,都是假的。
小七月心里想着,可笑的是保姆还以为她难过,问她要不要去前面。
这是隐藏在七月心底最深的执念,哪怕她打败了燕昊,但母亲的死亡,终究是在年幼的七月心底,印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在外头,两人一直是以主仆相称,主仆间最好的间距是半步,既显得尊重,又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雇主所想,比如现在,九月只要向前半步,就能将七月整个圈入怀中。
九月努力让两人贴合得更紧,让那具愤怒而颤抖的身躯平静下来,她用脑袋蹭了蹭七月的耳/垂,用自己的方式安慰陷入痛苦的人,
七月的后背能感受到那胸口处平稳的频率,这个熟悉的气息总能将她负面情绪,驱散得一干二净,僵硬的身躯如同巧克力一般,逐渐软化。
“真是的,韩琳现在每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烦人”
听着七月的抱怨,后头的九月勾了勾嘴角,她认识的七月果然是这么口是心非,一边说着让韩琳自生自灭,一边还跳脚关心,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傲娇受。九月对自己最后的总结十分满意。
就在她俩陷入沉默时,医生从里头拉门打算出来,结果看到门口俩亲密的人儿,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突,上下打量两人,不明所以的开口,“你俩在这干嘛么”
俩人不住的干咳,当做没事人的松开手,一个看天一个看地。但还是七月的脑子转得快,微赧的脸转成了严肃,一本正经的对着医生开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哦,我正打算来找你们”,医生这才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看到你俩害我出来干嘛都记不清,病人失忆了”
啊?七月和九月面面相觑,一个是不可思议,另一个却是不明所以。
医生一直在房间里照顾燕归,等到她休息后醒来,医生照着惯例问几个问题,原意是想查看她是否清醒,却不料一问三/不知,抬头看到的的只有一张茫然的脸。
事情来得总是那么出人意料,七月赶紧去找韩琳,那厮却失踪找不到人影。所以,现在的局势,就是七月坐在一旁,和病床上的燕归大眼瞪小眼,一旁的九月看看七月,再看看燕归,心里暗自感叹这俩人长得,还真是有点像,尤其是眼睛。
韩琳突然不见了踪迹,但桌子上的照片还在,医生看了那些血腥十足的照片后,看向燕归的眼里带上了些许的怜悯。
清醒后的燕归似乎很不适应神色各异的几人,一直往被窝里缩,原本阴沉猜不透的眸子也变得澄澈,惴惴不安的打量着四周,脸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七月觉得前后诧异太大,整个人有些接受不来。
试想一下,一个原本工于心计,几次设下陷阱,妄图将你逼入绝境,甚至差一点点成功的人。现在一副担心害怕,随时都会哭出来的表情。七月抹了把脸,还是决定出去冷静一下。
医生在安抚了有些受惊的燕归后,小心翼翼的合上门,来到客厅当中,准备来解答她老板的满腹疑惑。
“究竟是什么情况?漂白剂也不能一下子把人变成这副模样吧”
医生正了正坐姿,开口解释,“人会在很多情况下,会造成失忆这种情况。失忆症可能由于脑部受创和打击产生的意识、记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