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话让在场的人脸上变了颜色,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启文帝。
启文帝刚让舒禾说说她的看法,昭明长公主就跟皇帝对着来,说舒禾不行,这不明显地拆台,不给皇上面子吗?
明贵妃坐在一侧,眼中泛着冷笑,却并不打算介入皇帝两兄妹之间的纠葛中。
启文帝冷冷扫了一眼昭明,眼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昭明,朕不管你与舒禾之间有什么恩怨,但舒禾马上就要跟老七完婚了,她将会是我们皇家的儿媳!你下次说话前,注意一下分寸!”
皇帝毫不留情的数落,让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不满,以及对昭明长公主的不再容忍。
也是,敢当着这么多臣子外人的面,对他没有丝毫敬意,他又何必给她留面子?
“皇兄,你……”昭明显然没想到皇帝会当着众人的面,这样下她的脸面。
怎么说她都是他的亲妹妹啊!
昭明一出声,启文帝倒是注意起她来了,面上带了一丝疑惑,“昭明,这些日子你一直很少出帐,怎么今日会关心起张家小姐的事了?”
听了这番询问,昭明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皇兄,我是听说围猎场上出了淫贼,心中担心,便来看看情况而已。”
启文帝凉凉的目光从她身上闪过,自然看得出她没说真话,不过,他也懒得计较了。
“既然是看情况,那就少说话吧,看着就行了!”
听了这话,昭明脸色惨白,再次有一种羞辱感上头。
皇兄这是什么意思?这样不给她脸,是要彻底跟她翻脸了吗?
下面站着的一众人里,表情各异,但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意识,那就是,皇上对昭明找长公主的容忍度,已经达到了最低点。
启文帝再次开口,似是带上了一抹执拗的偏心,温和着道:“老七媳妇儿,你不用管别人怎么说,虽然你身无官职,但你聪慧机敏,心思细腻,相信一定能帮温吏他们找到一些线索的。”
舒禾微微垂着眸,心中一片平静,“皇上如此信任,舒禾只怕会令您失望……”
忙,可以帮,但责任,她是不要担的。
“无碍,此事本就与你无关,若真查不出什么,朕也不会责怪你,你只管放心做吧!”
听了这话,舒禾嘴角微勾,要的就是这句话了。
“既如此,那,舒禾领命!”
她站在一旁,抬起了头,身体笔直,姿态优雅,温和中又透着种不屈不挠的坚韧气质。
看向昭明,她心中忍不住泛起冷意。
这个昭明长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她,是真觉得她动不了她吗?
也好,趁今天这个机会,也该让她收敛收敛自己的“张牙舞爪”了!
她收回眼神,朝皇帝躬身道,“皇上,在调查张小姐的事之前,舒禾想为长公主请个脉,请皇上恩准。”
听了这话,昭明满是气怒的脸,忽然凝结,一双圆圆的杏眼中,有一丝丝的恐惧在蔓延。
皇帝还没来得及询问理由,就听昭明大喊一声,“不行!!”
那声音,带着一丝尖锐,一丝慌乱,还有一丝沙哑。这样的反应,很显然有些激烈了。但众人不知道,她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启文帝皱起了眉,一双敏锐凌厉的眸子发出精光,射在昭明的脸上,满是探究。
舒禾嘴角微勾,视线迎着长公主的眼睛,似乎在传达什么信息。
昭明此时已经没心思注意舒禾的神色了,她只察觉到皇帝对她怀疑的目光了,连忙平复情绪解释。
“皇兄,臣妹的身体一直由刘太医负责,每七日的平安脉也一直没有落下,臣妹被照顾得很好。”
“况且,若是臣妹身体有异样的话,刘太医自然能看得出来,又何须别人来请脉?”
“难道说,这个舒禾,自认为医术会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高吗?!”
舒禾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冷笑,“我的医术,你在北铩城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吗?现在睁眼说瞎话,是想要逃避诊脉?”
“况且,皇兄您知道的,我不喜欢这个女人,更不想接受她的诊脉!”
皇帝沉默着,总觉得昭明的态度有些异常,但她说的话,好像也能说得清。
难道她反应如此激烈,只是因为她讨厌舒禾?
见状,舒禾淡淡的开口,“长公主殿下,舒禾只是见您的身体略显疲态,想要为您诊个平安脉而已,您何至于如此激动?”
还解释那么多!是做贼心虚吗?
“若是长公主真的不想接受我的诊脉,那便让负责公主的太医诊断一下吧。我是建议长公主,觉得身体不适的时候,可以多服用一些黄岑,紫苏梗,苎麻根等药材,届时,定能为长公主缓解不舒服的症状。”
苎麻根!
她,她怎么会知道?!
昭明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一只手下意识地扶上了自己的小腹前,眼中翻起惊涛骇浪,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身后宫婢见状,立即走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低着头轻声唤她,“长公主!”
舒禾迎着她的视线,似有笑意,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