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裕王府。
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青年男子,拖着微跛的脚,敲响了黑色大门。
他手里拿着一个寸长的长方形盒子,面上略显几分沧桑和落魄。
大门打开,是南裕王府的管家,秦邑。
他看着来人,眼中浮现几分警惕。
王府外的大街上,宣风看见舒元起进入南裕王府之后,才迅速离开。
幽栖园内,舒禾惊得站了起来,“你既然知道他要去百里墨言的府上,为什么不拦着?”
他这几个兄弟,没几个是蠢货,老九怎么可能会相信舒元起是真心投靠?
百里墨卿握住她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你放心吧,老九会相信的!”
舒禾看他,不明白他凭什么这么肯定?
“你看看那个盒子。”
舒禾目光落在木桌上,那静静躺着的黑色木盒,什么意思?
难道,这里面,不是谛听匕首?
她半带怀疑地打开盒子,瞳孔一阵扩散。
里面竟然是空的!
木盒是紫光檀制作的,所以其本身的重量,就超过一般的木盒;这也是为什么舒禾拿到手时,以为那盒子里是有东西的。
南裕王府。
百里墨言看着来人,眼中满是戏谑和讥讽。
“怎么,舒二公子见老四倒了,便想找个新靠山了?”
舒元起仿佛没听懂他话里嘲讽,笑着道:“九殿下果然聪明过人!这说明元起,没有找错人。”
“没有找错人?”百里墨言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话说的,本王怎么听着那么难以相信呢?”
“你亲妹妹舒禾,马上就要跟老七成亲了,到时候,你就是老七的二舅哥,这种关系下,你没了靠山,不是更应该去找老七吗?”
他来找他,倒是让他觉得别有用心了。
舒元起面上露出几分难堪和尴尬,“九殿下,其实,我也想过这个事。只是,您可能不知道,我那个妹妹舒禾,是个睚眦必报的!我和月儿的母亲,就是让她逼死的!”
“小时候,我对她说过很多刻薄的话,经常骂她打她,还嘲笑她长得丑,她心里早就恨我入骨了!”
“这次她回到京都,我发现她有了篱亲王的孩子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她了。”
“本想跟她和好,靠着篱亲王那棵大树,好让舒家重新光耀门楣。可那个舒禾,根本就是一根筋!”
“她不仅不听我的解释,还警告我,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对她的所作所为……”
百里墨言静静地听着,这些事,他倒是有所耳闻。
而且他那个“七嫂”,看起来,确实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舒元起继续说,“还有上次,我在大街上为了向四皇子表忠心,说了很多……呃,不好的话。我大哥还有三妹,他们现在都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呢!又怎么可能让我抱住篱亲王的大腿?”
百里墨言看着他,目光里充满审视,似乎在寻找什么破绽。
“再说了,九殿下,我可是听说了,我月儿妹妹可是在您府上呢!”
“您和月儿的事,整个京都都知道了,说到底,您不也算是我的妹夫嘛!这样说来,不管是七殿下,还是九殿下,这不都……”一样嘛!
“闭嘴!”百里墨言怒斥一声,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舒元起偷笑又得意的嘴脸,让百里墨言的眼中充满厌恶和屈辱。
他竟敢当着他的面,提起那件事!
还引以为豪!
他真的是来投靠他的吗?
确定不是来在他伤口上撒盐的?
舒元起被怒斥声吓了一跳,脸上的小得意瞬间掩去,神情也变得畏畏缩缩起来,似乎是怕百里墨言迁怒他。
看着他这模样,百里墨言眼中的愤怒消散了些,更多的是想不通。
这样胆小的鼠辈,他是怎么有脸跑来,说要投靠他的?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收留他?相信他?
算了,这种人,也不值得他浪费精力。
“秦邑,送客!”
舒元起听了这话,明显地错愕了一下,直到管家秦邑走过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他才回神。
“不是,九殿下,我可是月儿的二哥啊!您,您为何要赶我走啊?”
“我可以帮到您的!”
“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很听话的!之前四殿下也是……”
“住嘴~!!”百里墨言眉间尽是不耐烦,骂声里都忍不住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这舒元起是怎么蠢到这个地步的?他跟舒禾,真的是一母同胞?
怎么差距这么大?!
他来投靠他,却还一直提自己帮老四的事!
他难道不知道老四逼宫的时候,他也在吗?不知道他那天,差点被老四的雍华军给砍了吗?
谈判都不会,这种蠢货,他留着干嘛?
吃白饭吗?
老四手里的人,一个容瑕,已经让他吃了够大的亏了!
再来一个舒元起,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他蠢死?
“秦邑,把他扔出去!”
他懒得再跟他说,直接让人把舒元起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