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苏蕴珠听了也是脸颊微红。
众人又呵呵地笑了起来,退到一旁的苏蕴玉也在笑,笑容却有些勉强,何氏眼中怒意一闪而过,周氏笑得优雅,只作不见。
这时有小丫鬟来报:“容王殿下到了,世子爷正陪着往这边来。”
如平静的湖面被扔进一颗小石子,夫人太太们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久负盛名的容亲王,深居内宅的妇人们从来只闻其名,几乎不曾有人见过本尊。他离奇的身世往往伴随着快被湮没在历史中的宫廷逸闻,得宠的贵妃、失意的皇后,容王本人错失皇位后又在封地过的风生水起,这让人们对容王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更何况,大家都十分好奇容王殿下是否真如传闻那样美姿仪。
“咳,”武昌候夫人咳了一声,屋内静了下来,她方开口:“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也不拘那些繁文缛节了,屏风就免了吧。”
仿佛忘了屋里子还有两个正值妙龄的少女,其中一个还是容王的未婚妻。
女眷们虽摸不透武昌候夫人的打算,也不好拂了主家的意思,只好纷纷点头称是。
老夫人感激地看了一眼武昌候夫人,对方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
苏蕴珠紧张地握紧了双手,呼吸忍不不住有几分急促,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毫无异样。
屋外传来脚步声,不止苏蕴珠,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屏息等待。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扬进门槛的袍角,墨色的缎面上云纹银光闪烁,若隐若现,尊贵、华丽,带着些微的神秘感。
容王身量很高,宽肩窄腰,腰背如松般挺拔,生得修眉凤目,很年轻,俊美的不似凡人。
直到容王在厅堂内站定,一帮太太夫人们都没晃过神儿来。跟在容王身后的武昌候世子见状尴尬地轻咳一声。
众人回神,纷纷给容王行礼。
萧桓衍对众人的失礼不以为意,淡声道:“都起来吧,”又对武昌候夫人道:“老夫人,多年不见,一切安好?”
武昌候夫人刚直起身,便见萧桓衍对自己行了个晚辈礼,忙往旁边让:“使不得使不得,老太婆我一切都好,殿下身份尊贵,来参加鄙府的宴饮已是我等的荣幸,怎敢当王爷如此大礼。”
武昌候府是先帝母家,算起七拐八绕的亲戚关系,武昌候夫人可以算是容王的婶婶,但容王毕竟是天潢贵胄,做臣下的,怎敢真在皇室面前充长辈。
萧桓衍对武昌候夫人的话不置可否,武昌候府到底是先帝母族,今日给足他们脸面,略坐一坐也就走了。
他目光落在一直站在武昌候夫人身边的苏蕴珠上,表情带了些诧异和疑惑。
武昌候夫人见状忙将苏蕴珠拉到近前:“这是钦安伯家的长女。”
萧桓衍微讶,眼前的少女臻首娥眉,清素高雅,虽说也十分美丽,却和他之前在钦安伯府遇到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厢武昌候夫人催促苏蕴珠:“快给殿下见礼。”
苏蕴珠只刚才看了一眼容王就羞的脸颊绯红,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这时方鼓起勇气大大方方地向容王行了个福礼:“臣女苏蕴珠见过容王殿下。”
原来这才是苏柏年的长女,那当初在花园看到的少女又是谁?萧桓衍想起那日他因感到冒犯故意在苏柏年面前表露不满,提前离开了苏府,他见苏柏年的表情难看也以为是被他吓的,现在想来恐怕不止如此。
莫非当时真的只是个巧合?其实就是闹了个乌龙?
萧桓衍环视一圈厅堂内的妇人们,钦安伯的老夫人和武昌候夫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用意不言而喻。大费周章搞这么一出,无非是想委婉地向他澄清当时的误会。
也许真的误会了吧,萧桓不甚在意地想,既然钦安伯府想不着痕迹地解开误会,他自不会抓着不放,毕竟最终与他成婚的是谁,并无差别。
萧桓衍心中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开口如常:“起来吧。”
既见过长辈,萧桓衍作为男子,不宜在内宅就留,和武昌候夫人告辞后,由武昌候世子引去了外院。
容王一走,女眷们不由松了口气。
有夫人道:“容王果然生的天人之姿,气度非凡……”
“是呀,虽说容王殿下看上去温和有礼,可我总觉得有一股气势,让人不敢造次……”
“这就是天家威严!”
“还是你们家大小姐有福气呀……”
女眷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最后话题又落到苏蕴珠身上,纷纷称赞她找了个好人家。
老夫人是个人精,当看见容王神情细微的变化时,知道今天这事算是成了,她对今日能不着痕迹将事情解决非常满意,终于搬开了压在心上的大石——没想到容王竟敢这样好说话。
了却一桩心事,她开始和周围的夫人们唠起无关紧要的家常。
厅堂内气氛和乐融融,除了何氏,谁都没有注意到苏蕴玉的异样。容王殿下,竟然这般俊美,苏蕴玉眼睛睁的大大的,整个人向魔怔了一般,惊艳、嫉妒、不甘,种种心绪在胸中翻滚。
何氏见自家女儿见了容王后就变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