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卫前往明州,沿路遇上容王余党格杀勿论,到了明州之后,立刻查抄容王府,凡敢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曹忠!”
“老奴在。”
“传旨给明州和泉州的镇守太监,命他们带兵符即刻接管两州兵马,羁押定海伯喻海和威海伯林翼和,若敢反抗,就地格杀!”
“遵旨。”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庆和帝双手撑在案前,面上表情阴沉,萧桓衍,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愿意束手就擒,待朕剪除你的羽翼,你就是再聪明也无济于事了。鸾镜宫。
苏蕴雪同样一夜未睡,她坐在窗边愣愣地盯着殿外那株紫藤,花串早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叶,不知愁地迎风摇摆着。
崔嬷嬷趋步进入寝殿,来到苏蕴雪身边:“娘娘,容王今夜执剑闯宫,于顺贞门被禁卫军擒住,这会已经下了诏狱了。”
苏蕴雪悬了一夜的心心缓缓沉寂,她没有欣喜若狂,而是有些怔然:“他竞真的来了。”
然后依旧看着窗外那株紫藤发呆,过了一会儿,她才转头看向殿内的滴漏,这会儿才丑时三刻,苏蕴雪不由问:“这么快就结束了?”
据苏蕴雪所知,萧桓衍身边几个得力的人,孔思弗善谋,卫成、沈十三和张越都是武功高手,擅长兵法,亦不是那有勇无谋之辈。而萧桓衍身边除了明面上的侍卫,还有暗卫无数,她以为今夜无论如何会是一场恶仗。崔嬷嬷道:“容王殿下一人只身闯宫,被禁军统领包围时,并未过多反抗就束手就擒了。”
苏蕴雪不可置信,她转过头看向崔嬷嬷:“什么?你说他只身一人进宫?没有反抗?他的那些人呢,沈十三和卫成他们呢?”
“容王同党连夜逃出京城,往明州方向去了,皇上派了锦衣卫的人去追。”
苏蕴雪简直匪夷所思:“他究竟是要做什么?”在这样一个紧要的当口,她那拙劣的演技和借口以萧桓衍的精明不可能猜不出真假,然而他不但进宫了,还只身而来,究竞是为了什么?
苏蕴雪将手伸入袖中,轻轻摩挲着那枚似虎似豹的钥匙。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不相信萧桓衍蛰伏了这么多年,会如此轻易地束手就擒,他一定留有后手,可是,他的后手是什么呢?孔思弗那帮人吗?
苏蕴雪不由暗恨,萧桓衍此人,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玩心眼,他就如此笃定皇上不会杀他吗?
苏蕴雪兀自出了一会儿神,回神后又问:“风露呢?”“那丫头被曹公公带走后受了私刑,攀咬出几个宫人后咬舌自尽了。”
“没有供出吴贵妃?”
“没有,其余几个被抓的宫人都没有供出吴贵妃,一口咬定是容王主使。”
苏蕴雪深吸一口气,这吴贵妃,远比她想的还要藏得深。
“那几个被带走的宫人,能活的就让他们活下来吧,至于风露,问清楚她家里还有什么人,以别人的名义,多予些金银给她的家人。”
“是。”
崔嬷嬷走后,苏蕴雪将袖中的钥匙拿出来,看着它怔怔出神,几天前,她联系孟行毓,说想到法子对付萧桓衍,但只有一成把握,并不是在说笑,因为她真的是在赌。苏蕴雪不知道鸾镜宫里吴贵妃和萧桓衍埋下的暗线有哪些人,她干脆就演了一出戏,故意在几个宫人面前做出有妊的假象,又假装要落胎,由崔嬷嬷去御膳房要了些肉桂,故意让那些宫人看到。皇宫禁内,为防宫妃残害皇嗣,麝香红花之类不易得,肉桂却很容易可以拿到,而且就算此事被捅出去,她不过是要些肉桂做膳食罢了,任谁来查都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