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奕听了,很是惊讶的样子:“真的吗?从骨子里看不起生意人?他们家……屁大点儿官,为什么还看不起我们?”
“我怎么知道?!”大太太怒声呵斥了一句,然后又道:“出身好吧,横竖听着是读书人出身,祖辈还有进了翰林院的……”
又瞪着齐奕:“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敷衍?!你妹妹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能上上心?!弄这样没谱的人家来!”
齐奕不干了,梗着脖子也叫了起来:“您到底讲理不讲理?你和齐嫣非要找那当官的出身,我一个生意人能认识几个当官的?自然是乱打听,打听出来点有眉目的,本想再详细打听,可你急的火上房,一天三催四请的问,我能不说?当时跟你就说清楚了,只是知道情况,至于详细的一点没打听,叫您好好打听,您不是答应的好好地?如今不合适,你就反过来拿儿子撒气?”
他作势起身:“我不管了!这成天的当这个出气筒我可受不了!爱找谁管找谁管去!”说着要拉了吴苏走。
大太太气的叫:“你给我坐下!”
吴苏看齐奕的样子就知道是装的,故意吓唬大太太,叫大太太注意她的态度,在这件事上面不能总这样随便的呵斥发怒,于是被拉了站起来,不过还是劝道:“相公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齐奕浓眉都立着:“可是母亲有话就不能好说!我又不是出气筒?在这样对我,我就是不管!”作势还要走。
吴苏伸手给他顺着背,好言好语的:“相公别生气,母亲……只是着急了而已,没拿相公当出气筒,别气别气。”
大太太此时也不能说话了,生怕儿子一怒之下真的佛袖而去了,只能巴望着儿媳妇能把儿子劝住。
齐奕越跳得高,大太太嘴巴就闭的越紧,眉梢眼角全都是紧张,盯着两人。
齐奕看到大太太一副巴巴的样子盯着自己,心里这才哼了一声,对吴苏道:“也就是你好性子,给别人当出气筒也能忍了。”
转头看着大太太道:“母亲,这事你要是想叫儿子管,你就给点好声好气,要是给不了,儿子也没必要找这个不自在。”
大太太虽然怕他走了,但是被他这样的等于是呵斥了,脸面上还是下不来,不过还得忍着,忍了半天才没好气的道:“知道了!”
齐奕这才气哼哼的坐下了。
吴苏也坐下了。
大太太忍了忍,和缓一些语气,这才道:“你说你这个性子也太着急了,为娘就是问问,你事前……”
齐奕打断了道:“儿子当时是不是和您说清楚了,我是一点都没查,您当时要再给点时间,儿子去查?!可您非急的火烧火燎的,儿子没办法说了,说了呢,您说您去查,也没说别的,如今查出来不行,就蹦高?埋怨我?我办事一点好话听不见还得落埋怨?”
大太太也知道自己理亏,把儿子惹恼了,只能道:“好了好了,你有理,是为娘着急了,这总行了吧?为娘是真的着急……你们难道都不急?齐嫣眼看就十八岁了,真真不能在耽误了!”
齐奕哼了一声没说话,一副你还别说,我倒是真不着急的样子。
大太太顿了顿,只能道:“这个连家是不行的了,别的人家……你有没有合适的?没有也没关系,你去问问,最好是咱们宣城的,最好……算了,其他的条件再说了,你寻来为娘派人打听,不会在说你半句不是!”
在吴苏看来,大太太现在的态度,真的都能算得上是低声下气了,就算是她跟这位婆婆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以吴苏的了解,都知道这位婆婆的性子是非常非常要强的,本身又是官宦小姐出身,在这样的商贾人家府里头,还自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可能骨子里都看不起老太爷和老太太。
但就是这样要强高傲的人,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如今却被儿子给整治的没脾气,低声下气的。
而且吴苏知道,大太太对齐奕低声下气,并不是寻常的那种母亲太过溺爱孩子,才顺着孩子的情况,而是……真真就是被齐奕整治拿捏的。
吴苏都觉着有点奇怪。
齐奕看到大太太态度已经算不错了,这才道:“是又有了一家……聂浩轩,您应该有印象?”
大太太原本还觉着很没脸的,正没意思,猛听见提这个人,登时之前的不满尴尬全都一股脑儿扔了,惊讶的道:“自然是记得!你怎么提起他?”说着还看了吴苏一眼。
吴苏喝茶。
齐奕就道:“这一次去郡王府,聂太太拉着吴苏说了好半天的话,还说了下个月女儿节,她们府姑娘多,要办个女儿宴,请吴苏和……你去。”
大太太惊讶的张大了嘴。
齐奕道:“吴苏留了个心眼,没说您摔了……到时候看看您能不能好点,好点了就去吧,免得吴苏奉命去了,再有个传不到的话,您又开始撂蹦……”
说话就是这么带刺。
大太太却真的顾不上计较,又惊又喜的道:“这是什么意思?之前那位聂公子……难道是改了主意了?或者他母亲原来是有这个意思?”
齐奕马上重重的摇头,大声的道:“我不知道!吴苏也不知道!母亲,人家是怎么传话的,儿子和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