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字班的书舍内,祝澜几人正在洗澡。
说是洗澡,但古代没有淋浴设备,其实就是舀水浇在身上来洗。
不过比起第一天只能用布擦身子的状况已经好多了!
两桶滚烫的热水,兑上凉的井水正好四桶,可以用来洗澡。
“还得是澜澜有本事,抓住了那个徐大妈的把柄,让她乖乖给我们烧热水,嘿嘿!”
乔悠悠一想到徐舍监的脸色,忍不住直乐。
老女人,你不是牛吗?
被抓到小尾巴了吧,哈哈!!!
笑声隔着帘子传进了其他三人耳中。
秦雨薇问:“澜澜,明天就要讲学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祝澜还没说话,乔悠悠就抢答:
“澜澜可是大名鼎鼎的祝教授,给这帮小屁孩讲个课算啥?
要我说,都不用准备那么多稿子,杀猪焉用宰牛刀嘛!”
“是杀鸡焉用宰牛刀。”祝澜纠正道。
秦雨薇接茬:“悠悠本来就是混血儿,穿越来又是胡人血统,中原话差一点也可以理解。”
肖婉性格文静,只跟着笑。
几人说笑间洗得差不多了,突然听到外边响起摇铃的声音。
“大晚上的,舍监摇铃召集人干什么?”秦雨薇奇怪道。
“那个老女人,反正肯定没好事。”乔悠悠撇撇嘴。
几人穿好衣服出去,其他书舍的学生也陆续走了出来,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徐舍监清点每个书舍的人,问祝澜:
“你们四个人都齐了?”
祝澜说都在这里了。
徐舍监点点头,对众人说书院新采购的灯油到了,让大家去清雅苑门口签字领取。
四人领了灯油往回走,乔悠悠嘟囔道:
“我当多大事,领个灯油还把人全都叫出来,真当自己是个官了。”
说着就去推门。
“等一下……”肖婉突然开口。
她个子最矮,声音也是柔柔弱弱的。
肖婉指着门:“刚才咱们出来的时候,我明明把门关好了,可你们看。”
现在的木门,打开了一条缝。
肖婉有强迫症,做事出了名的严谨,绝不会半掩着门就离开。
祝澜面色一沉,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整洁如旧,唯独她明日讲学要用的书稿不见了。
听说书稿丢了,乔悠悠吓了一跳,立马开始翻箱倒柜帮她找,肖婉也让祝澜想想是不是放在别处了。
秦雨薇看着祝澜,没有动。
“悠悠,不用找了,稿子我就放在桌上,不会记错。”祝澜说道。
秦雨薇目光透着深意:“想想跟咱们有过节的人。方才清雅苑所有人都被叫出去领取灯油,没有看到赵文鸢。”
祝澜点头,她也注意到了。
“原来那个老女人和她是一伙儿的,肯定是赵文鸢进来偷了稿子!”乔悠悠从床底下爬出来,脸上沾着灰。
已经到了熄灯的时间,学子不能离开书舍,有事情只能找舍监解决。
但徐舍监显然不会帮她们去查赵文鸢。
祝澜说讲学的事情她自有办法,几人这才怀着担忧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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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无类阁的大门难得敞开了,丙字班的学子们稀稀拉拉搬着凳子往那边走。
无类阁处于龙场书院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座朱墙碧瓦,气势恢宏的阁楼。
门口的草地上放着一座孔子像,里面则是一座讲学殿堂,能够容纳一百来人。
赵文鸢兴致勃勃,搬着凳子就往第一排去了,和其他人简直格格不入。
薛眉在身后问她坐那么前面干嘛。
赵文鸢朝她俩招手:“快来,有好戏看!”
薛眉不明所以,祝青岩却已经笑着走过去坐在了赵文鸢身边。
项文远走进无类阁,瞧见祝青岩居然坐在第一排,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但还是硬着头皮坐在了第二排,祝青岩的身后。
他简直为爱牺牲了太多!
除了赵文鸢和祝青岩,还有丁字班来捧场的同学们,其余学子就没一个脸色好看的。
满脸写着被强迫。
没办法,欧阳加倍发话了,不来的话,等着被罚抄吗?
“快看,那不是丁十一吗?他怎么坐第一排去了?”
旁边一人哂笑:“蠢货和蠢货惺惺相惜呗。他不是天天早上跟在丁字班后面,跑得呼哧呼哧吗,哈哈哈……”
“唉,他再不济也是个丙字班的,简直自甘堕落。”另一人惋惜地摇头。
“嘘,欧阳加倍和夫子来了!”
山长有事不在书院,欧阳烨请了一众丙字班的夫子前来,让他们给祝澜的讲学做点评。
如果讲学效果好,以后就将学生讲学的制度推广开来,也算锻炼能力。
他们在讲台侧面的一排椅子上落座。
“欧阳监院,您所说的讲学制度,当真可行?”
“是啊,这群学生年纪轻轻,自己的课业都不扎实,怎能传道受业